简渝心说得了吧，你还掌控全局，你看有人理你这破烂辅助么？
两人在大厅排队，喊话五排，偶尔也会有靠谱的深夜流浪者进来，看玩得还行就多玩两把，不行就直接踢人。时间在紧张刺激的游戏世界中一分一秒过去，时针轻轻跳过“1”，又跳过了“2”。
夜越深，大厅说话的人就越少，排队都要排很久。
简渝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的了，第二天他按惯常的时间醒来，发现自己窝在客厅的沙发一角，背靠着沙发，身上披着一块毛毯。
裴行之不见踪影，大概是回去了。
简渝用防水纱布包裹上脚踝，一夜过去，脚上的胀痛感已经不见了，只是走动间依旧如针扎般刺痛，又一次落脚都像是有只手用力地拧了把他的脚踝。
他进浴室简单冲了个澡，换上佣人为他准备好的一套家居服，才一瘸一拐地往庭院正中央的房子走去。
正值早餐时间，食物热腾腾的香气从屋子里一路飘到院子外，有佣人正在修剪树枝，晨光非常漂亮，空气不似城市的污浊，清新又含着一丝泉水般的甘甜，连头顶的天空都更为湛蓝。
管家见到简渝，立刻笑容满面地迎出来。
“简渝先生，你起了啊。”
“嗯，裴行之呢？”
“先生还在休息。”
“.…..”真好，真羡慕。
虽然主人还未起，但也不能怠慢了客人，厨房将早点拿了出来，简渝也没有客气，先行吃了。
吃完早点不久，昨晚的医生过来了，给简渝重新换了药。简渝不知道他具体用了什么药，但应该都是好药，他能感觉到昨天的伤口已经不痛了。脚踝冰冰凉凉，很舒服。
大抵人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简渝脚踝不那么痛了又坐不住了，他在院子里看佣人们修剪葡萄架，梯子上上下下，满怀活力。
简渝回到客厅里时看到有个三十来岁面容白净的女佣正坐在桌前，桌子上放着一个竹篮，篮子里堆叠着一枝枝长着奇形怪状模样的树枝。
女人白皙的手掌握着一把剪刀，正把枝条上形状奇怪的果子剪下来。
“这个是拐枣，我们农村叫鸡爪梨。”
看简渝在观望，女人说道：
“这个东西看着奇奇怪怪的，其实是个好东西，能去湿避寒，醒酒安神，还有降血糖血压的作用，我们这经常在山上，习惯了与山上的野果野菜相伴，看它们掉到地上烂了实在可惜。对了，这东西生吃也能吃的，你吃吃看？”
她拿出一串给简渝。
简渝接过，他眉头微蹙，摘下一小瓣往嘴里放。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迸溅，与它粗糙丑陋的外形不同，它的味道甜美清冽。
“怎么样，好吃吧？”
简渝点了点头。
“好吃就好，山下的孩子们也很喜欢吃，有时候我们会把在山上摘得果子拿到山下卖，倒是不为钱，就是吃也吃不完。”
简渝想起来昨晚上山时他隐约看到路上途径的果林，问：
“山庄外的果林也是裴行之的么？”
“是呀，是先生的。现在这季节吃的还不多，等过了九月，那漫山遍野都是啊，什么葡萄枣子石榴柿子……吃都吃不完，更不用说去外面采购。”
简渝浅笑了下：“听起来这里的生活很不错。”
“那是的呀。”
简渝的眼睛随着她的动作忽闪忽闪，咔嚓咔嚓，剪刀有规律地发出声音，据说重复的有规律的轻柔声音能够让人获得平静，简渝不认为自己刚才内心不平静，但他的确从这个声音里获得了某种舒缓的情绪体验。
“简先生，你要不要也试试看。”
“可以么？”
“当然可以了，又不是什么有技术含量的事。”女人把一把剪刀递给简渝。
简渝动作略显笨拙地剪着枝条上的果子。女人捂着嘴笑：
“简先生一看在家里就不干活吧。”
“嗯。”简家人倒还不至于在这方面欺压自己。
“你看，你要这么剪……”
“这样？”
“.…..”
……
简渝在客厅剪了小半个小时的果子，到了快九点的时候，裴行之终于过来了。
他看起来休息得很充足，脸上气色红润，精神饱满，见到简渝，他很客气地招呼道：
“吃过早餐了么？”
“吃过了。”
“我这里不经常有客人过来，有什么需要的你直接和张叔说，他会安排的。”
简渝点点头。
用过早餐之后，裴行之依旧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他站在院子里，看着佣人们忙碌，一会使唤他们把花盆搬过去，一会又是把突出来的枝杈剪掉，特别的烦人。
直到吃完午饭，他才似乎有了事情，进到楼上去了。
简渝闲来无事，脚又不能动，就坐在院子里一边看书一边享受山间清风，目光时而撇过放在边上的手机。
下午三点的时候，管家来叫简渝。
“简渝先生，厨房做了点心，您用一点吧。”
“好，谢谢。”
简渝借着管家的手臂从椅子上起来，一步一顿慢腾腾地往屋子里面走，裴行之已经坐在了桌子后面，他又换了一身衣服，从早上的T恤变成了衬衫，布料款式都颇为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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