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来找人的？”
她清冷的声音混杂在他人的尖叫声中，听着有些许模糊。
“嗯。”戚莫应了声，顺着其他玩家的目光看去。
在其中一个摆着对讲机的架子后面的土墙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像是开启了某种秘密通道，一具冰冷惨状的尸体也因失去支撑里倒了下来。
恰巧那个架子上的对讲机早已拿完，尸体倒下的头颅卡在了中层的玻璃上。细细麻麻的白色虫子顺着被啃成好几个洞的头爬出，全都挤成一块显得恶心至极，再分散开来有意识般爬向每个玩家。
有人惊叫着躲避，也有胆大的上前纷纷踩死，更有甚者直接上手，拿手中的对讲机哐哐砸向蠕动的虫子。
戚莫默默向后退了几步，幸运的是他离尸体的位置比较远，虫子没来得及爬到他附近就被其他玩家弄死了。
戚莫心说那些虫子应该恶心不到他。
这个想法还没维持一分钟，他不经意地低头看见有只落网之鱼爬上了自己的鞋尖，并且还有不停向上的趋势。
“……”
果然是他想多了呢，这种倒霉事怎么可能少得了他。
戚莫不想学别人那样直接把虫打死，因为这么做的话虫尸体就会留在他的鞋上，可能还有好多细菌，想想就难以接受。
“需要吗？”颜萧悦从身上随身携带的小包纸巾里抽出一张递给他。
“…能多给两张吗，麻烦了。”
她安静不语地又抽出了两张一同递过去，戚莫低声道了声谢后接过，蹲下身隔着三张纸把白虫包进去，再稍一用力捏死，然后随手扔回了地上。
纸团滚动着停在了一堆虫子尸体中央，有点突兀。
“差不多死光了吧，”起初招呼他们拿对讲机的大哥拍拍手直起身，嫌恶地把手中沾满幼虫尸体的对讲机放上架子，顺手拿了个新的，“那估计是入口，一会我们合力把架子抬开进去……话说刚刚不是有人拿对讲机联系场务了吗，怎么样，有回应么？”
很快就有人接话：“没有，不知道是不是信号问题，对讲机一直传来电流声。”
“对讲机用什么信号啊，可能是没有到解密部分人场务不想理吧，咱先进去看看。”
三两句的对话过后基本把要做什么都敲定了，离架子比较近的人自告奋勇把架子挪开，随后最前面的跨过尸体进入了通道。
大哥也打算跟着进去，余光看到三人的手上都没拿对讲机便再次提醒：“走啊，大家伙一块才不怕鬼，对讲机一定要拿上。”
他说完这话就死盯着三人像是要等他们拿一样，几人不约而同地伸手拿起对讲机，等大哥心满意足地转过头踏进通道后又异常默契地松开。
“你们为什么不拿？”言焕问。
戚莫：“你不也没拿。”
“不拿比较保险，”颜萧悦还算正常地说出自己的猜测，“这次的副本不难看出顺从它提示走是不行的，反着来才有赢的机会。”
“还有一点比这还怪，”言焕懒洋洋地开口，“能到这的人怎么可能没发现，可他们都没有丝毫怀疑就拿上对讲机了，我数了数只有十多个人没拿，其他拿了的估计要么傻要么不是人。”
“前面我能理解，”颜萧悦道，“后面是什么意思？”
此时空间内还没进通道的就剩他们三个了，言焕确认无他人后也不再顾及：“你们都没玩过最后一场游戏不知道正常，通常在末尾的游戏里会有鬼混在玩家之中，然后造成玩家内的自相残杀。”
“虽然这是倒数第二场游戏，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毕竟这场游戏的难度比我遇到的所有末场都高。”
“刚刚那个男人，”戚莫沉声开口，“肯定不是正常人。”
正常人哪会跟个NPC似的反复强调让他们拿上道具，而且那人实在是过于“好心”了。
一会招呼人一会又主动抬架子的，他刚刚还看见那大哥把一胆小的人手里强行塞了对讲机，仿佛对讲机是个多么珍贵的保命道具一样。
像这种老好人，除非有点高人的能力不然活不了这么久，比起他是老玩家戚莫更倾向于他是个NPC。
颜萧悦欲言又止半天，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她其实认为，这一屋子里的人都不正常。
颜萧悦刚进这屋子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了好多人，他们都各自占领一小块区域，她很确定自己进去的时候是没有一丁点声音的，直到踏出一步后才喧闹起来。
要不是碰见了戚莫，她差点以为自己入了鬼窝。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戚莫说着朝通道走去，“我现在比较好奇鬼屋里的工作人员是人还是鬼。”
“我赌人，自相残杀这游戏最会了。”
“哦，那我就觉得是人鬼掺半。”
“…你们的关注点好奇怪。”
…
开启的通道比他们最开始进的路还要窄，三人必须要侧着走才能不那么拥挤。
“太憋屈了，”言焕吐槽道，“我感觉我像那螃蟹，在横行霸道。”
戚莫刚想开嘲讽笑他一句，话未出口就猛的卡在了嗓子里，他前行的步伐也突然顿住。
“前面有东西？”颜萧悦是跟在他后面走的，见他停下便询问道。
“不是，”戚莫喉结滚动，“有人抓了我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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