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叫他小期末了，不会再遇到下一个无论如何都陪伴在他身边的人了，没有人会敢起坏心思逗他再想办法哄好，以后没有舟逸了。
从出生起就被抛弃的他，没有人爱了。
…
戚莫浑噩的状态是被震动的手环打断，他有那么一刻是恨系统的，巴不得把这唯一和系统有关的东西狠狠扯下来踩几脚。然而他很清楚手环是和他绑在一起的，完全无法取下。
手环震动就代表有人发消息，看来聊天系统是维修好了。
戚莫低垂着眼打开系统页面，是颜萧悦发来的好友申请，并携带着简单一句话：
“你朋友死了。”
他朋友？
细想一下，说的估计是言焕。毕竟颜萧悦确实不知道言焕的名字，两人是一起进的鬼屋被误认为朋友也正常。
他同意了好友申请，没心情多回复的他仅打了个问号，对面秒懂，回复：
【十几分钟前的事，应该是诅咒生效，找完密码就突然倒地，探了下没呼吸。】
这死法……和舟逸好像。
戚莫蹙眉，心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至少要把这里的密码带上去。
戚莫最终还是没用舟逸包里的照明道具，在他的潜意识里舟逸没死，只不过把道具暂时放他这而已。
但他同时清楚，这是自欺欺人罢了。
戚莫在房间的墙上找到数字“六八”后被机关重新送了上去，一上来就注意到那群人中似乎少了一半。
“回来了？”人群中有人不经意回头看到他，然后立马露出欣喜的表情，连忙问，“你那里看到的密码是多少，快点，再迟的话我们都要交代在这了！”
戚莫没有搭理这人，神色冰冷地扫过了人群，接着直直走向颜萧悦。
此时的他又恍然发现，自己对别人貌似一直都是这样冷冰冰的，是舟逸把他带得有人情味。
“上面发生什么？”戚莫淡声问。
颜萧悦看着他的表情，欲言又止：“…靠近泳池的人都被尸体拖下去了，我本来还想问问你下面怎么样。”
“没注意。”
好烦，别人一说和舟逸有点沾边的事情就会联想到他，舟逸死前的画面一直在戚莫脑海中回放。每当想起就像是把他整个人都捆在架子上一下一下地割掉片肉，感受着无尽的痛苦却无法死亡。
更遗憾的是他都没来得及看舟逸一眼，过于昏暗的灯光遮住了两个人的脸庞，他们在黑暗中对话和接吻，唯独看不清对方。
骗子，明明无数次跟他担保这种情况是不会发生的。
颜萧悦觉察到戚莫情绪变化得很快，原本就莫名低气压的他面上这时多了几份烦躁以及……难过？
颜萧悦不明白这份难过从何而来，不过不难看出估计是和他在水下空间的经历有关，就是不知道下面究竟发生什么了。
她见戚莫这样子也没过多询问，了解密码过后去进入下一场地的门前试顺序，临走前跟戚莫说试出来了会叫他。
戚莫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待颜萧悦走后独自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靠墙分神。
准确来说是在缓解情绪，戚莫二十多年来善用的转移注意力都失了效，他但凡停下一秒便满脑子是舟逸。
现在就连言焕这个有真正保命符的人都死了，下一个又会是谁，他的其他朋友吗。
还是他？
【作者有话说：这周必完结，舟逸能活，信我】
第148章 高死亡率
其他人都围去颜萧悦那里叽叽喳喳地试密码了，唯独戚莫站在较远处“发呆”。
但是无人敢谴责他的偷懒行为，毕竟此时的戚莫看起来实在过于可怕。他原本就没多少表情的脸阴沉沉的，嘴角下压，深红色的瞳孔里流露着压制不住的焦躁。
光是靠那一站，就令人不寒而栗。
也没人有勇气问发生了什么，生怕触到他的逆鳞。
好在颜萧悦并未被他的样子受影响，始终面色平静地为出去帮忙。在尝试了十多分钟后，她终于试出了正确的密码顺序，通往下一场地的通道被打开，颜萧悦走到戚莫面前简单一句“好了”把人飘离在外的思绪拉了回来。
戚莫回神过后依旧沉默不语，一双红眸像是失去光泽般黯淡不已。跟着颜萧悦进入下一场地的通道前忽然止住脚步，想起什么似的偏头问：“言焕他之前有说什么吗。”
其实他原本想问死前的，可死这个字愣是在他的舌尖绕了一圈又被咽下，不知是什么心理在作祟，他最终换了个较为委婉的说法。
颜萧悦不懂他怎么突然问这个，驻足思索了一会后摇头：“没。”
闻言，戚莫收回视线，淡淡点头表示清楚了。
细微的脚步声重新响起。
可能是他多虑了，言焕和舟逸两人之间的死亡应该没什么关联。
压下心底的各种情绪，戚莫逼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了通道上。
此刻的通道内和之前一样只剩下他们善后，在颜萧悦找他前其他人已经迫不及待地早早进入通道，据说是得到了场务新的指示想要尽快执行。
气氛一如既往的安静，又似乎多了几分不明显的沉重。
虽然两人都下意识地避开了这个话题，但他们心知肚明同伴的死亡是真实存在的。明明十几分钟前还活生生地站在跟前和其他人争辩，如今却生命消散化作了游戏中的一份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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