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玄舟听到他的答案比自己少1的时候，没觉得意外。
钟禾易却是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是二十五？”
云玄舟浅浅地扬了扬唇，这才委婉提醒他，刚才镜子事件的时候，他就已经用错误的数字作为基数，继续数了。
钟禾易盯着他看了半晌，“中途被打断，会出错，这个可能性，我能理解，但问题是：我很清楚地记得，停步的时候，数到的数字，是我的出生月份，这一点，不可能出错吧？”
云玄舟听他这样说，觉得似乎也是有道理的。
“不行，我得再去数一次。”钟禾易的傲娇和执拗劲儿上来了。
云玄舟站在镜子前，没动弹，看着他的背影，留意到他跨最后两节台阶时候的步伐，叫住了他，“等一下！”
钟禾易已经迈下了最后一级台阶，站在了二楼的平地上，微微仰着脑袋看向他。
云玄舟觉得从这个角度看，能看到钟禾易最绝的骨相，棱角太过明晰，尤其是他微微眯眼的神态，撩人不自知，“你刚才怎么跨那么大的步？”
钟禾易被他问得一怔，“什么意思？”
云玄舟见他神色正经，不像是在开玩笑，想起刚才上台阶的时候，自己没注意到他是如何迈的步子，难道说，他刚才其实真的没有数错？
“不是，我刚才就想说了，这一个台阶，怎么和其他台阶不一样啊？这么高，不怕摔到人吗？”钟禾易这句，既是解释，也是抱怨。
云玄舟听明白了，从一开始上台阶时，到现在，自己和钟禾易看到的起始台阶，可能就是不一样的！
为了让钟禾易能够一下子就看明白，云玄舟选择走下去，亲自给他演示。
钟禾易见对方一步步走向自己这里，手里的手电筒，在这片昏暗中，像暗夜灯塔似的，逆光看他，只觉得他似乎比平时印象里，还要高一些，宽肩窄腰，即便被白大褂遮盖掉了一部分，还是能看得出来优越。
云玄舟在倒数第三个台阶的位置，停下了。
钟禾易见他停在比自己略高的位置。
“注意我的脚。”云玄舟提醒他。
钟禾易本能低头去看。
云玄舟刻意放缓动作，走下了最后三个台阶。
钟禾易清楚地看见：最后一个台阶，此刻，竟然变得和其他台阶等高了！“这……”
云玄舟立在他的身边，轻声问，“你刚才看到的，和现在不一样，对吧？”
“可不是嘛，刚才这一个，明明比其他高出那么多！”钟禾易觉察得出云玄舟是理解自己的。
“这应该和医生的失踪有关。”云玄舟想起来了一个说法：会无故将人绊倒的楼梯！
钟禾易愣了半晌，“那然后呢？”
云玄舟虽有猜测，但目前暂时没办法推演，生怕再发生类似的失踪！无论失踪的是自己还是钟禾易，似乎都不是什么乐观事，“这个病人说的故事里所谓的有东西，也许就是在说台阶本身，附近有磁场或者其他力量，影响着视觉判断。”
“要像你这么说，那病人不是病人，其实是科学家！”钟禾易笑道。
“其实也是有这种可能的。”云玄舟并没有跟着笑。
钟禾易见他的表情，似乎和自己预料的有差别，“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云玄舟没吭声。
钟禾易想到之前他说自己这个角色的身份，其实不是病人，本能将它们联系在了一起，“是你之前提到的那个实验？”
“嗯。”云玄舟并没否认，知道以对方的推理能力，想到这一点，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我刚才中招了，是因为无意间踩中了触发条件？”钟禾易进一步推测。
“那就得去资料里提到的，下一个地点，印证才行！”云玄舟觉得类似的试探，目前还是点到为止比较稳妥。
“琴房？”钟禾易说着，目光本能地落在了靠近楼梯的那间房。
“进去看看？”云玄舟提议。
“走！”钟禾易被激发了更大的好奇心，暗暗觉得自己的角色，似乎一次比一次复杂，没有省心的时候……
云玄舟跟着他，向着那间琴房而去。
推开门，发出“嘎吱”声，看来是很久没人进来了，门轴都生锈了。
琴房里的空气，更不好，云玄舟进入的时候，特意没关门，想让空气流通些。
整间琴房空荡荡的，只有一架钢琴，摆在靠窗的位置。
窗户上是一层厚厚的尘垢，想来是自从废弃后，便没有再擦拭过，白天也未必能透进来多少光线。
琴房里的地板，是木制的，质量还不错，除了一些地方鼓起来了之外，没看出太严重的腐烂破损，踩在上面“嘎吱”作响。
云玄舟见钟禾易已经先一步，走到了钢琴边上。
钟禾易用手电筒照着钢琴的每一个角落，仔细打量了一遍，没看出什么异常，抬手，掀开了钢琴键盖子。
云玄舟借着光，看见自盖子上飞扬而起的灰尘，在光的映照下，还显得挺灵动的。
钟禾易修长的手指，按在琴键上，清脆的琴音，在整个空间里回荡，非常清晰。
云玄舟不确定他会不会弹。
“学过吗？”钟禾易问他。
云玄舟轻轻点了点头，自己小时候，什么乐器都是接触过一点的，其实不喜欢钢琴，但还是被逼着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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