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动作，曾当过好几年瞎子的莫林楠无比熟悉。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紧紧盯着白昔尘戴着墨镜的脸。
“你的眼睛...”
“啊，没什么事，我这样酷不酷？帅不帅？哈哈。”
白昔尘还想搪塞过去，莫林楠却拉住了他的胳膊，阻止了他的逃跑，顺便用另外一只手摘下了他脸上的墨镜。
白昔尘的眼神空茫，没什么焦距。
莫林楠颤抖的伸出手在白昔尘眼前晃了晃，白昔尘的眼睛犹如一潭死水，毫无波动。
他的眼睛看不见。
莫林楠也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他心里突然就升起了不太好的预感。
“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人知道，莫林楠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用了多大的自制力，他很怕听到令自己最恐惧的答案，他很害怕明代的眼睛是因为他才会变成这样。
白昔尘安抚似的笑了笑，“没什么，就是看不见了，我就想体验一下当初你双目失明的感觉。”
莫林楠一时之间酸甜苦辣，各种滋味齐齐涌上心头，他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一把将白昔尘给揽进了怀里。
他将自己深深埋进白昔尘的脖颈。
只可惜莫林楠并没有闻到白昔尘身上过往那种熟悉又好闻令人无比心安的幽香味道。
但是这会儿的莫林楠没有功夫细想，他甚至眷恋的在白昔尘白皙的脖颈上蹭了蹭。
这让白昔尘眸子里闪过一抹得意。
莫林楠虽然不认识他，但他是见过莫林楠的。
莫林楠的父亲临死前，想让莫林楠跟自己的大哥结婚，两家相互扶持。
但他看不惯自己的大哥，因为白昔尘是个私生子，他的母亲是白父养在外面的小三。
他不想一直活在阴影里，他想活在阳光下，摘掉身上私生子的身份，他想要继承白家。
于是他便盯上了莫林楠。
如果他能跟莫林楠联手，将自己的大哥挤下来，成功继承白家...
好在上天还是眷顾他的，他在调查莫林楠的一切时，率先让他查到了明代这么一个痴情种。
索性他便利用明代的身份成功上位。
“你怎么哭了？”
感受到脖颈上传来的湿润热意，白昔尘心下一颤，他轻声问道。
莫林楠在落泪，心疼的落泪。
“是不是因为我？你的眼睛...”
除此之外，莫林楠想不到其他的办法。
白昔尘，“都过去了，我的眼睛与你无关。”
莫林楠将白昔尘带回了莫家。
将白昔尘带回莫家的第一件事，莫林楠便是找医生给白昔尘治眼睛。
白昔尘慌乱的抓住了莫林楠的胳膊。
“莫林楠，我的眼睛治不好的，我不想看医生，你如果非得带我看医生，或者给我请家庭医生，我就离开。”
白昔尘说的决绝，莫林楠最终没能带他去看医生。
白昔尘的眼睛并没有真的看不见，他是装的，真正眼睛看不见的人是明代。
而他现在取代了明代的身份，现在的他才是明代。
莫林楠最终拗不过白昔尘，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拉着白昔尘坐了下来。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天。
莫林楠感觉眼前的人有些怪异。
跟明代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个瞎子，他并没能见过明代长什么样子，但他记得明代的声音，记得明代身上的味道。
但是眼前的白昔尘...
他身上不仅没有自己曾经熟悉的味道，就连他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一丝陌生的怪异。
怎么说呢，大多数时候，他的声音与过去的明代无异，可是偶尔他还是会觉得眼前的人十分陌生。
“你真的是明代吗？”
白昔尘眼眸轻闪。
他笑着问道，“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还怕我欺骗你不成？”
“没有...”
莫林楠觉得谁都可以欺骗自己，唯独明代不会，在白昔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莫林楠突然倾身，用自己的嘴唇轻轻碰了一下白昔尘的。
那种怪异的感觉更加清晰了。
莫林楠总觉得他亲吻眼前明代的感觉与当初明代强硬的亲吻他的感觉不同，要说哪里不同，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为什么离开我这么久？”
白昔尘害羞的摸着自己被轻轻亲了的嘴唇。
“我没想离开你的，只是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不得不离开...”
莫林楠摸上白昔尘的眼睛。
“是因为你的眼睛吗？告诉我你的眼睛是怎么看不见的？”
白昔尘支支吾吾，“没什么，是个意外，你别再问了。”
莫林楠轻笑一声，“好，我不问了。”
只要人还在他身边，他总会弄明白所有的事情。
“当初，你说自己喜欢我，想跟我在一起，愿意为我做任何事，这些话还算数吗？”
白昔尘，“...”
这些话明代从未对他交代过，要不是他心理素质强大，在刚才莫林楠吻自己的时候，他就要露馅了。
因为他不是很能摸得准自己刚才的反应有没有引起莫林楠的怀疑。
“算数的，我对你说的话永远算数。”
“那以后就留下来，陪着我，好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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