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煊不怕,若是寒冰,他也愿随之一同前往极寒之地。
没有等到意料中的挣扎,宋煊便将人拥得更深了些。
许久未有声响,宋煊便以为方暮舟又睡了过去,想看看怀中之人。
谁料刚松了手,方暮舟便又环住了他的腰,将脑袋深埋在宋煊腹间。
二人无言,屋内寂静,宋煊清楚听到了,来自方暮舟的,隐忍哭声。
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宋煊愣神许久,便拥得更紧,迎着这人在自己面前的肆意宣泄。
“乖,不哭了。”宋煊失神说出了这话,心疼不已。
宋煊保持着这个姿势许久,身体已经有些僵硬。
怀中之人哭声渐弱,宋煊才又试探着轻唤,“师尊?”
“嗯,”方暮舟闷声回应,“放开吧。”
“是,”宋煊听话地放手。
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让方暮舟宣泄一番然后恢复正常。
“阿煊,”方暮舟哑声低语,“多谢!”
宋煊沉默听着,心里却愈发不是滋味,“师尊,无需言谢!”
“你说我已睡了三日,那你的毒?”方暮舟压抑不住担忧。
宋煊宽慰道:“顾长老已替徒儿压制,现下倒无碍。”
“嗯,”方暮舟终于看向宋煊,却见他亦是满身纱布,想必伤得也不轻,“你在这里多久了?我已无恙,你也休息去吧。”
宋煊赶忙摇了摇头,表示不愿,“徒儿当真无碍,师尊莫要急着赶我。”
宋煊此时满身伤痕、垂首的模样像只卑微乞巧的流浪狗儿,方暮舟自是不舍再赶他出去。
“师尊饿吗?三日前师尊托我做的粥还没喝呢,此时想必该饿了吧?”宋煊慌忙起身,动作间无意牵扯到了伤口,面色猛地一变。
方暮舟低声道:“不饿,莫需再忙活。”
“嗯,”宋煊应答后再次坐下,而后二人便皆沉默。
宋煊低头便能看到自己衣衫上的那片泪痕,想起这人刚才伏首闷声痛哭的模样,宋煊便是如何都不能压抑心中疑问。
“师尊适才梦到了什么?”
宋煊问出这话便有些后悔,原想着方暮舟不愿提起,便道:“师尊若是不愿说就不说了。”
“没什么,幼年旧事罢了。“方暮舟却出乎宋煊预料,十分坦然道。
“哦。”
“血隶之毒不能轻视,这会儿因我受伤又耽搁许久。近日我会与凝晚山庄副宗主许晚溪取得联系,谈洽妥当后,你便在那边养伤排毒。”
方暮舟甫一清醒,便开始妥当安排事务,迅疾之态令宋煊猝不及防。
“可是,”宋煊突然一顿,不知作何言语。
只说从他进入这个世界后,他便从未离开过方暮舟,若说不舍也是真的,但此时更多的,仍还是担忧。
封印如今动荡不堪,荏略更是自此被激怒,而方暮舟旧疾未愈又添新伤,宋煊实在是安心不下。
“血隶之毒隐在体内,确实可以灵力压制,但拖延时间太长、毒进入灵脉之内,发作之时将无力回天。”方暮舟面色焦急,仿佛下一秒宋煊便会毒发一般。
这凝晚山庄宋煊在原著中读到过,其副宗主许晚溪乃是修真界药修之极,医理典籍读过无数,传说可医死人药白骨。
血隶之毒无可解只能去除,若许晚溪说了个“不”字,宋煊才当真是必死。
若有半点希望,方暮舟都不愿放弃。
第四十章 浅尝
在这件事上,方暮舟的表现异常坚决,跟本不容宋煊拒绝。
但自那天交谈后,方暮舟再没提过这件事,宋煊却每天掰着指头过日子,生怕有一天自己突然就要离开。
荏略火烧另玉堂之日,方暮舟与之打斗时,右手三指被生生捏断,皮肉伤易好,内伤与骨折却需许多时日修养。
而这也是宋煊最担心的一点。
方暮舟在面对荏略时,从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次次皆以全力相迎。
只怕这一去便是十天半月,彼时,无人在旁提醒照料,方暮舟怕是更加放肆。
……
另玉堂尚在修葺中,这几日早课取消,皆由长老于各自峰顶授学。
昨日,方暮舟刚刚清醒,今日便如没事人一般出现在宋煊三人面前。
想到那日素来一本正经、端正自持的师尊白衣染血的可怖模样,钟珝便震惊不已,“师尊是否恢复?还需休息吗?”
“无妨,”方暮舟淡淡地说,“前些时日大家都疲累不堪,今日便当休憩,散了吧。”
前三日,钟珝日日于玄岷峰与众人一同劳作,林霁霜忙于治伤,而宋煊则日夜守在自己身边,忙于看顾。
说到此,方暮舟像是没忍住般轻咳一声。
原本偏着头的宋煊听此,猛然看向方暮舟,却不曾预料对上了眼。
宋煊呆愣片刻便回以淡笑。
……
午后,宋煊照常在小厨房熬药,坐在一旁凳子上两手托着脑袋,却仿佛失了神。
这药很苦。
还昏着时,方暮舟次次喝都会无意识吐掉大半,随之狠狠咳嗽几声表示自己的不愿。
宋煊痴痴一笑,手却猛然被烧灼般疼,下意识便甩掉了手中的木扇。
待回神,宋煊才发觉,原是那木扇被火星燎到,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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