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津慢慢给宁烟岑蝴蝶骨上仿若天使之眼的伤痕涂满药膏,他能感觉到少年是紧绷的。涂完了,帮宁烟岑把衣服放下来,那具少年躯体也明显放松了一些。
宁烟岑微微偏头,说了一声:“谢谢。”
伤口覆满药膏后,灼痛被冰凉压住,舒服了很多。
上药的整个过程里,宁烟岑忍得很辛苦,秦津一拉开距离,他就动了动,伸手揉了揉自己酸麻了半天的腰窝……自己的手碰上去,就什么感觉都没有。
“怎么了?”秦津的视线下移。
“没什么。”宁烟岑伸手够了个枕头过来,“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觉吧。”
秦津:“嗯。”
在春殿廊桥受到了意料之外的袭击,是因为玩游戏时的路线没有经过廊桥,或者被简化掉了,或者是因为什么其他蝴蝶效应,总之,宁烟岑忽略了,没有防备。
有了这个教训,之后的路线,但凡是宁烟岑没有印象的,都拿出了十二万分的警惕,也叮嘱了大家。
……但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宁烟岑本以为这一路会顺风顺水,谁想到竟是倒霉透顶。
第二天起床赶路,几乎每隔一小时,就会遇到怪物,而且通常等级都不低。
一行人几乎抱头鼠窜,也没有了刚出发时的昂扬斗志,后面换了几台车,纯电动,把开车带来的噪音也降到最低,贯彻“低调行事”四个字。
躲避怪物时,他们发现了许多传单,和广播内容差不多,写着渔矶湿地公园作为临时基地愿意接收幸存者。
第三天,城市建筑逐渐离他们远去。
宁烟岑看到了不远处的山和湖。
“就是这里!”齐娜一眼认出来,兴奋叫道。
渔矶湿地公园很大,分了五个区,十个出入口。
他们要去的是1区A口。
1区A口也是距离主干道最近的入口,两辆车开着车就到了。
忽然,天空传来一阵嗡鸣,众人抬头,看到了一架无人机。
范诗成齐娜等人高兴地直接蹦了起来,对着无人机疯狂挥手。
车子开到A区门口,门内有警卫站岗巡逻,手持冲锋枪,冲锋枪枪口对着车辆,一人站出来说:“所有人,下车接受检查。”
宁烟岑呼出一口气,利落地打开车门下车。
警卫看到他,愣了一霎。
这些天,他们也接收了不少人。
苜蓿市很大,常住人口一千多万,这些天只有几百人收到他们传递出去的信息抵达这里,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足以窥见形式非常严峻。
而那些来的人,大多狼狈不堪,精神状态也不太好,他们见到了太多双仓皇无措的、恐惧的和见到他们以后欣喜若狂的眼睛。
但眼前这个少年,穿着纯白色的T恤和宽松休闲的米色长裤,整个人干净透亮,脸上带着笑容。
……简直像是来渔矶公园过一个普通的周末野营的。
他下车以后,车上也陆陆续续下人。
大多是少年,只有三个成年人。那些少年衣着也都干净整齐,但眼神就不太一样,没有第一个那个从容。
警卫们立刻意识到,这一队人不同寻常。
“你好,”宋镜辞上前,隔着铁门,展示了自己的证件,“我是南岸研究所负责病毒与人类基因研究工作的宋镜辞。”
警卫很客气:“您好。不管您是什么身份,都需要经过统一的检查,并做一个基础的身份登记。”
宋镜辞:“可以。”
检查主要侧重于有没有处于感染期。
他们几个都没问题。
之后是填表登记。
宁烟岑看到表格上,除了姓名性别年龄,还有非常重要的几项:
是否感染过病毒或出现过类似感染的症状?是否觉醒了异能?如果是,你的异能是什么?
宁烟岑慢悠悠地勾勾画画,填上每一行空白。
范诗成咬着笔杆,一边往登记表上糊鬼画符,一边感叹:“不愧是班长,这字写得也太好看了,一看就是练过。”
是的,练过。
宁烟岑不是安静的性子,小时候极爱上蹿下跳爬树涉水,但身体状况实在不是很允许,进了几次医院后,家里人就开始压着他做一些能够平心静气的事情,比如练字,比如画画,比如弹钢琴。
回忆完那些恍若隔世的画面,宁烟岑在“是否觉醒了异能”后面勾了“是”,异能是什么?他写了四个字,“天使之翼”。
填完表格之后,确认没有问题,警卫便招呼了同伴,带他们进去。
“啊……我们车上,”宁烟岑说,“还有不少物资。”
警卫对他笑笑:“我们会检查以后带进去给你们的。”
渔矶湿地公园有一片天然湖泊,湖水清澈,微风荡漾,景色极美。
穿过一段茂密树丛掩映的鹅卵石路,宁烟岑看见典型的景点服务区,一排屋舍,有些原来是餐馆,有些是卖纪念品的,也有些是卖钓竿、鱼食的,现如今都被改造成了居住场所,还有人在劳作,择菜、处理鱼鳞、洗衣服……
炊烟袅袅。
生活的气息。
范诗成的脚忽然被钉在了原地,眼睛眨了眨。
余良注意到他的异样,刚想问他怎么了,就听范诗成张嘴,带着一声浓浓的哭腔:“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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