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演了,你们从哪里来的?三楼原来的人呢?”
医生故作惊讶道:“呀,话不能乱讲,你在说什么?”
“三楼原先的诊室都是封闭的,里面关着他们用来拆分的医生和患者,你们来了,把原先的人取代,但为什么要毁坏这里?不会操作?”
“都说了,我们不想留在这里,所以全砸了,不行吗?”医生脸上的笑意加深。
“他,”虞温指向不会断句的那个患者,“他的断句和段小雨套用的一个语言模块,除非急得不行,否则不会连着说出四个字。”
也有例外,段小雨之前能顺利说出的四个字还有“乔乔哥哥”。
“你也不像,正常人演不来疯子。”
虞温继续道:“你们既不是这里的NPC,也不是和乔水一样的玩家,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医生大笑着鼓掌:“很好,很好!这个门槛没难住你,恭喜你通过第一关。”
“我知道你们在找导诊台的章,”医生向身后的废墟扬手,“清理这里时我们已经帮你们找到了,只要达到我们的要求我就把章给你们,你们两个都不用死。”
“什么要求?”
“按照八楼现有的游戏规则完全压制过我们几个人,”医生补充道,“放心,我们不会用超出八楼范围的手段。”
“而至于你们——”医生踱到虞温身前,从他口袋里揪出一截毛线。
火苗瞬间点燃长线,似乎有看不到的东西被烧灼而下落。
毛线转瞬化为灰烬,医生抬起头满意道:“也不要借助这种非常规的帮助。”
远方的夏至坐在不大的卧室里,盯着全息舱里乔水苍白的面容轻声叹气。
“努努力啊孩子,有捣乱的人把我缘线都烧了。”
“狗东西。”他暗骂一声。
现在正好是月初,夏至顺手帮乔水把电费交了,贴着透明的舱面观察他的生命状态。
还能保持几天?最多三天。
夏至没辙,这里一点也走不开,光是维持乔水精神稳定就需要他长时间观察乔水的状态,再根据他的实际承受能力重构缘线。
他们很会挑时候,偏偏是现在,他没办法放下现实中乔水的躯体不管,进到游戏里帮人。
很早以前他可能会说“听天由命”,可如今是他最不愿意说这种话的时候。
除了乔水和虞温本人,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他们两个的线能够修复好,哪怕要他打着收取代价的名号做慈善。
如果他再失败一次……
“所以,你们是冲夏至来的。”虞温瞟了一眼地上的灰烬断定道。
“不不不,”医生微微摇头,“我就是冲你们来的。”
他退开一步,摊手道:“我的要求不过分吧?按常理你们也要来三楼把章取走才能离开八楼,我只不过是要你们起正面冲突再亲自验收罢了。”
“开始吧。”虞温不愿多话。
“你着什么急?现在这里有医生身份的是我们几个人,”医生一边说话一边绕着冷脸站在一旁的乔水打转:“你的线呢?”
医生面色微变,与此同时虞温闪身退开一步,身侧的“乔水”立刻冲上去死死掐住医生的脖颈。
“假……的……”医生费力掰着镜像的手指,匀出呼吸的余地。身周四人有两人上前揪扯镜像,另两人则攻向虞温。
叼着烟的男人几乎想都没想,举起手就要比出什么手势,被脱身的医生喊停。
“我说什么了?不许用游戏以外的能力!”
男人低声骂了一句,吐掉烟头挥拳直上。
翻涌的黑雾顷刻溢出,牢牢锁死在场所有人的四肢。
猛力挥出的拳就这样僵在半空中动弹不得,恨得男人青筋暴起。
“你们不是玩家,不是NPC,我就算对你们做些什么也不会被判定,”虞温说不上有什么表情,他现在觉得这帮人真是别出心裁的有病,比原先临床心理科的那些人还有病,“为什么要自我阉割试探我?”
天知道乔水教虞温“自我阉割”这个词是在什么语境下。
叼烟的男人之所以会有那种轻蔑,正是因为在他看来虞温和乔水是微不足道的存在,然而事实也确实如此,明摆着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随时摧毁这里。
压抑己方的能力来试探对方?图什么?
“你跑题了。”医生狠劲一挣手腕,竟将水雾从中挣断。
虞温原也没想仅凭雾气就能困死这几个人,面对逐个恢复行动能力的几人抽身而退,不多纠缠。
雾气始终在给他们使绊子,反倒激起医生的兴味。他拍拍手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把这里搞成这样,还把尸体都丢了吗?”
“我没丢尸体。”
所有窗帘刹那间全部合上,室内映着凄凄冷光,外界的光线一点也透不进来。
医生身后的白墙“轰”的一声塌下来,里面挤出无数破破烂烂的躯体,血液和内脏混作一团,许多干枯的手拼命前伸,朝虞温的方向蠕动挪移。
他指指天花板的灯管:“我们是这里的医生,而你是患者,患者就要乖乖遵从医嘱。”
“我不是你的患者,白心才是。”本来牵制几人就要消耗大量精力,骤然间多出这么多尸体袭击,虞温不得不多费些心力。
至少在乔水来之前处理一下尸堆,虞温想,观感不好,少看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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