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时候他基本都是靠着意志力在克制自己不抽烟，换班的间隙和吃饭喝水上厕所的功夫他才会趁机抽两口，尽量不会
留下太大烟味儿的那种:他没想到:竟然会被一个小毛头给揭穿他的小秘密”。
四宝见刚子这样子，心里暗暗点头:不是他。
他想趁着还没有和"无脉人见面，先试着找一找身边人的嫌疑。
首先身边的人不论亲疏远近，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掉以轻心。哪怕对他很好的刚子，他都要先试探一下。
“刚子叔叔，你很不会撒谎哦，挺好哒!“四宝老气横秋地说了-一-句后，背着小手往外面走去了。
首先，从第三层楼诊疗室的工作人员开始逐一排查。小家伙儿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进每-间诊疗室，四处看看，问问，就像他平时惯常做的那样。
刚子见他做的事和之前差不多,便放心去吃午饭了。四宝绕完了第三层所有的诊疗室后，就开始往第二层楼一-去查
看。
这样做或许没多大的意义，不过，也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小四宝晃着晃着，来到了郭艺的诊疗室，见郭艺正在给一位熟客做针灸，便安静地站在一旁观看了一 会儿。“小四宝，今天怎么有功夫来看你叔叔的本事?
四宝晃了晃脑袋，老实回答道:“偶尔也需要有看大家的平均水平。
"哎哟哟，这口气! °郭艺嘻嗑哈哈地笑了起来:“我好歹也是你长辈，在你眼里，我就是平均水平啊，你这小家伙儿，简直和你爸爸一模一样。“
四宝冲郭艺微微一笑:也不是他。郭艺叔叔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业务水平，哪怕是开玩笑都不行，他肯定会辩驳。这
一点和平常没任何的变化。
他不知道内奸真正该是什么样的，但他想，应该会和一般人有那么一丁点儿不同的，尤其在看到他的时候，神色、话
语和肢体动作应该会出现下意识的偏差。现在,他就在寻找这样的偏差。
他目前接触过的所有人，都在他的脑袋里储存了一个大概的印象画面’，他会根据以前的画面和现在的做对比:从而捕捉着其中细微的差别。
就像是辨别药材时，只有稍微一-点点儿的气味不同，药材的名称、属性和样子就截然不同是一样的。这或许是他的天
赋，他能够很轻易地区分到不同人、事之间这微妙的差别。
“怎么笑这么古怪?“郭艺停下扎针的动作，戏谑他:“你这小鬼，可别是在想什么坏主意吧?"
“什么坏主意?“正说话间，又有一位师傅从外面走加进来，正是那位擅长研制化妆品和美容圣品的孙师傅。
这位进来时恰好接了郭艺的话尾巴，进门后见到了四宝，便停下来，在自己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了一块糖，送到了四
宝面前:“刚刚在小羊那儿顺的，本来想留着打发时间，给你啦，小四宝。
“小羊小羊，你也跟着喊人家的外号啊。"郭艺嗤笑出声，“人家已经通过考核，顺利结业了，现在，可是一名实习的国医大夫，咱们的师弟。
“再怎么样，那也是我们的下一届，无论从那个立场论资排辈，他都是晚辈,叫个外号儿怎么了?小羊自己都乐意被这
么叫。这是种同门之间的亲近，这你都不懂? !”
四宝顺便在心里对这位孙师傅做了印象对比，认为他同样没有问题。
听他们提到小羊，四宝还挺好奇，“小羊是谁?”
“人家姓杨，白杨的杨。“郭艺没好气地翻了下眼皮，“以前是咱们山上，上一-批学徒来着，本来差点儿都要被赶下山了的资质和天赋都不是特别好，就是人勒快，老实又肯拼，这不，三年功夫就通过考核，正式入了门。他们那一批学徒本来有二百来个，陆陆续续的，最后只留下了不到一百个，最后熬过山上教学，通过最终考核，有资格正式拜入寒家门下做大夫的，只有不过区区十五人。这小羊就是其中之一:人家下的功夫，可着实不少啊!
四宝的脑袋里已经开始在自动过滤他认识的人符合这形象的样子了，最终，他在自己的记忆库里找到了对应的样子。原来是他啊!
正想着，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一个年轻人的脑袋紧跟着探了进来。
“听说小四宝在你们这儿，我来给他送点儿好吃的。“年轻人一-边说，-边举起手里一袋子零食晃了晃
“杨...你不是在一楼吗? 消息这么灵通，隔着一整层楼都知道小四宝在哪里?“孙师傅和他开起玩笑来，“刚刚我去你那儿找东西吃，你可明明说什么都没有的:那块糖都还是我硬从你桌子，上的糖果罐里拿的，为了一块儿糖，你念叨了我长达三分多钟。
四宝乍一看到杨烨时，内心升起一种特殊的感觉来。他觉得有点儿不对。他大概三个星期之前第一次见这位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虽然也是这么的灿烂:却不会给他一种"面具的感觉。然而刚刚，这位探头进来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张完美的笑脸面具。
四宝的目光落在杨烨手上提着的塑料袋上，那袋子他很熟，就是他们医馆隔壁小超市里的装货塑料袋，好巧不巧的是里头的零食基本上都是他和三宝经常吃的那几款。
四宝开始仔细回忆和这位小羊见过的几次面，他们不止见过两次而已，加加减减也见了有七八次了，现在想起来，那天，他在郭老的诊疗室遇到无脉人之前，也曾经在大厅见到过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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