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喝。”齐修昀又喝了一口后，说道。
秦灯转头看他，似是随意找了个话题：“下次表演的节目决定好了？”
“嗯。”齐修昀把杯子在手里转了一圈，“还是表演余奕辰之前给他们定下的那个节目。”
节目播出总有滞后性，虽然只有一周的时间，但毕竟不能实时准确地进行调整，因此在第一次公演录制结束之后，不等最终投票结果出来，各组就已经投入到下一次公演的备战中，那时余奕辰就已经给L10决定好了下次要表演的节目，并且他们也已经策划练习了近一周的时间，如果临时要更换节目的话，时间上会很赶，对比其他五组充分备战的团队来说，这是个可大可小的劣势。
秦灯闻言点了下头：“哦。”
齐修昀迟疑一下，问道：“秦总不反对？”
秦灯笑了笑：“我说过，比赛的事我不干涉，你们有充分的自主权。”
停顿一下，他补充：“像余奕辰那样的重大事故除外。”
齐修昀张了张嘴，颇为犹豫，秦灯只是静静地等着，并不催促。
好半晌，似是终于下定决心，齐修昀开口：“其实余奕辰也是想要帮L10拿到好成绩，只是他用错了方法。”
“嗯？”
“我看了他们的表演，无论是选曲还是编排都堪称优秀，舞美设计也很有想法。”齐修昀闭了闭眼，轻轻一叹，“唯一不足的地方是他没有考虑到舞台的平衡问题。”
“那不是不足，是画蛇添足。”秦灯轻哼。
齐修昀笑了一下，笑完他又敛起神情，正色道：“秦总，虽然我帮余奕辰说话，可能会惹你生气，但我还是想说，余奕辰他真的不是故意想拖后腿，只是用错了方法。”
秦灯没说话，直勾勾地看着他，眼底全是探究，而齐修昀与他对视，神情坦诚。
片刻后，秦灯开口，语气嘲讽：“本来我没生气，但现在，我生气了。”
“咦？”
“你帮余奕辰说话，我不生气，但你觉得你帮余奕辰说话会惹我生气，我生气了。”秦灯嘴角一弯，似笑非笑，“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小气的人？”
“啊……”齐修昀面露窘色，看着秦灯沉下来的脸色，连忙解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觉得你小气，是余奕辰这件事确实做得不对，你生气也是理所当然，但我想你应该不会生气，只是我、我……”
他语无伦次不知所云，秦灯见状扑哧笑出声，佯装出来的不悦也缓和下来，他边笑边说：“逗你玩的，我没放在心上。”
齐修昀眨眨眼，看他笑得停不下来，再一想刚才自己的慌张，更加窘迫，却不忘向他确认：“真的没生气？”
“没。”秦灯好不容易停下，又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就是觉得你紧张兮兮的样子很有趣，所以开了个玩笑。”
被戏弄了一番，齐修昀只觉得无力，叹气：“太恶趣味了……”
秦灯却笑了笑，问：“心情好点了吗？”
齐修昀一怔。
秦灯伸手指指他的脸：“刚才啊，跟别人欠你钱一样苦着脸，现在就好多了。”
齐修昀抬手摸了摸脸颊，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心头流动，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青年，唇边不自觉地绽开一抹柔软笑意：“嗯，是好多了。”
见他恢复精神，秦灯耸耸肩，道：“不过你还真是好心，还帮余奕辰说话，他不是你对家吗？”
话题回到余奕辰身上，齐修昀也收起心底的悸动，点头：“是对家，但不能因为我们是对家，我就要否定他的一切。”
齐修昀拿出手机在上面操作片刻，然后将手机递给秦灯，示意他接过。秦灯不明所以，接过低头查看，神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秦灯把手机翻到底，抬头看着齐修昀。
齐修昀解释：“这是余奕辰托姚菲儿发给我的，是他设计的关于这次表演的方案。”
秦灯沉默。
“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只不过离开时太仓促，没来得及转交给你，听说我接替了他，就让姚菲儿发给我了。”齐修昀说，“方案我看过了，完成度非常高，也不乏可圈可点之处，总体来说，是一份优秀的方案。”
看过方案的秦灯同意他的话。
“我从他的方案里，感受到了他的用心，所以我希望，能将这份方案延续下去，让它能在舞台上呈现，让所有人看到。”
秦灯不发一言，又低头查看和姚菲儿的聊天记录，姚菲儿受余奕辰之托做中间人，完成任务之余也难免多说几句，她说余奕辰当初找过她请教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导师，她倾囊相授，余奕辰也不含糊，基本照做，每天泡在练习室里，尽心尽力指导L10，如果不是太急功近利，相信他也会是一个很好的导师。
秦灯把手机关上，递回去：“他做了错事，我已经惩罚过他。”
“至于这份方案，我不评价，你是导师，你说了算。”
齐修昀笑着点头：“好。”
……
第二场公演如期而至，在万众瞩目之下，六支队伍按照上次的排名，逐一登台表演。
光影斑驳之下，每支队伍都使出浑身解数，尽力将这三周的成果表现得尽善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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