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瑾是男子。”看到楚离满脸怀疑人生的表情，祁染反而淡定了，纠结那么多也无用，他看中的仅仅是顾瑾瑜这个人而已。
楚离嘴角抽了抽，“公主”变成了皇子可不是一件小事，祁染怎么能如此平静？
莫非――
“你早就知道了？”
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释祁染的异常，或许这两人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
祁染淡淡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却亲手剥了一颗荔枝递到顾瑾瑜唇边，后者神态自然地吃了。
若是早先不知道顾瑾瑜的性别，楚离还能感慨终于有人能收了祁染这妖孽，可如今……
他的表情着实够纠结，顾瑾瑜忍不住笑起来，他站起身，道：“或许你可以和他说清楚，我去外边逛逛。”
军营附近有一条小河，顾瑾瑜顺着那个方向过去，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公主真是好手段，让在下十分佩服。”
“丞相也真是好兴致，我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见丞相你。”顾瑾瑜回敬道。
楚晔辰丝毫没有被挤兑的尴尬，他坦言道：“皇上十分好奇，为何静安王会带着公主来军营，再加上舍妹嘱托，所以我来了。”
“那么，丞相得到答案了吗？”
楚晔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该给皇上的答案，我已经给了，至于其中真假如何，自有皇上亲自判断，而看见公主过得十分自在，我对舍妹也有了交代。”
“可丞相如今依旧在此地。”
“因为我对公主心存好奇，故此在这儿多停留了一会儿。”
顾瑾瑜笑了笑，恐怕后面这句话才是楚晔辰的真心话。
“好奇心可是会害死猫的。”
“我还欠公主一个承诺，公主会让我死吗？”楚晔辰发现有人在靠近，却依旧不慌不乱。
“那可不一定，口头承诺罢了，若是丞相反悔，我也没地方去说理。”
“若公主真能带给我惊喜，千金一诺，绝不食言。”楚晔辰笑着说完这句话，终于不再停留。
就在他离去之后，祁染的身影映入顾瑾瑜的眼帘，“那位丞相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顾瑾瑜点了点头，“没错，他是属狐狸的，你的事谈完了？”
“嗯。”看出他并不想多谈那位丞相的事情，祁染识趣地不再提，“楚离是我的好友，擅长医术，他可以信任。”
“你心里有数即可，毕竟现在我们俩在同一条船上。”
犹豫了一会儿，祁染问道：“阿瑾，你想要那个位置吗？”
“当然。”顾瑾瑜扬起笑容道，玩笑般地试探道，“到那时，我封你做我的皇后可好？”
祁染一时沉默，他低垂着眼睑，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就在顾瑾瑜以为他会怒而拒绝的时候，他突然伸手抱住他，十分认真地道：“我知晓皇帝一直想要兵权，若皇帝坦然相告，或许我父亲会放下手中的权利，可他没有，他算计了我父亲，然后又轮到了我。”
“若非我父亲忠于大曦，不愿意看到大曦百姓陷入战乱之苦，或许不会有现在的我。我秉持父亲遗愿，一面护持大曦，一面同现在的皇帝对抗，直到选出合适的新皇，我会亲自了结老皇帝的性命，然后就此隐于江湖。”
“我一直以为我没有什么想要的，直到遇见了你，我才发觉自己十分贪心。我想要做你身边唯一的爱侣，我想要你眼中只看得到我……我想要你的一个承诺，可以吗？”
“你还真是……”顾瑾瑜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祁染要达成自己的目的有很多种方法，偏偏选择了最笨的一种，说了这么一大段话，明明占据优势，却仿佛以最低的姿态在祈求。
祁染微微收紧了手，没有催促，等待着他的回答，哪怕对方不答应，他也会帮他，但他依旧执着地想求一个答案。即使他现在就紧紧抱着对方，但他依旧有一种对方随时会从他手中溜走的感觉。
“我答应你，若我登上帝位，你便是此世唯一能与我并肩的人，是我唯一的伴侣。”
顾瑾瑜不介意给予他这一世的承诺，毕竟这一世要在这里停留多久，完全看他的心情。
祁染并没有发现他刻意加上的限定条件，十分开怀地扬起了唇角，只要他愿意承诺，哪怕是谎言，他也愿意去相信。
第64章 被炮灰的公主11
“大公子, 二公子，前面就是宁城了。”马车外传来罗云的声音。
祁染看了顾瑾瑜一眼，道：“进城, 歇息一晚，明日再启程。”
“是。”罗云应了一声，十分稳当地驱车前行。
距离他们离开长安城，已过去了大半个月，长安城内想要他们命的人不少, 也就顾瑾瑜仗着艺高人胆大，还敢在这个时候远离长安, 而祁染虽不明白他为何要去平阳，但也愿意纵容他。
一开始两人随着车队前行，排场够大, 但目标也大, 才出了长安, 就遇见了刺杀, 两人干脆抛弃了大部队, 只带着几个亲信前行。
没了多余的人, 顾瑾瑜便抛弃了繁琐的宫装, 出于谨慎, 还是易了容，祁染也同样, 两个人现在的身份是一对出门游学的兄弟，一时半会那些人也找不着他们。
顾瑾瑜掀开车帘一角, 看到了笼罩在夕阳光晕下的城门, 门口还有几道人影停驻, 似是起了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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