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仿若在看一个死物。
“怎么了?”被声音吸引过来的安福跑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下人颤声解释了一下刚才的经过。
安福听了头皮发麻,他也不敢给对方求情,因为他虽然是王爷的贴身侍从,却也没有太大的权利。
卓溪想了想,也没有说话。
他想他没有那个资格替晏珹决断应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毕竟牵涉到对方逝去的亡母。
不过,说起晏珹的母亲,男人外貌这么优秀,那应该也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子吧。
不知道晏珹的母亲看到对方如今现在这幅样子……会不会觉得心疼。
想到这,他看了眼刚才被自己放回去的牌位。
这一眼被晏珹捕捉到了。
他将卓溪的动作收入眼底,神色冷冽。
“出去。”
几人愣了愣。
安福反应过来,连忙拉着那下人出去了。卓溪有点意外,男人竟然只是叫他们出去。察觉对方是想自己静一静,他也退了出去,把这里留给对方。
离开此处后,安福打发了那下人,叫他赶紧领了这个月的工钱离开王府,然后对卓溪说:
“……王爷应当是,不想当着悦妃娘娘的面开杀戒吧。”
卓溪觉得大概也是这个原因。
看来男人尽管性情冷,和母亲之间的亲情却不是假的。
安福接着道:“幸好卓公子你接住了牌位……否则今天那黄三的命真的是保不住了,卓公子你反应真是快。”
卓溪笑了笑,摇摇头。
“下意识的反应而已。”说真的,确实是这样,经过刚才他才发现,自己身手原来这么好。
“安福,你家王爷在祠堂里做什么呢?”他有点好奇。
安福答道:“王爷他……偶尔就会像这样,一个人在祠堂里待上大半天。”
听着对方的描述,卓溪脑中不禁浮现出男人孤寂的背影。他望着牌位的时候,想的会是什么呢?
***
清晨,天才蒙蒙亮,男人便已醒来。
胸口似乎压着什么,他眯眼望去,就见一团小小的东西正窝在他身上,随着呼吸缓慢起伏。
“……”他起身,卓溪就咕噜一下滚了下去,醒了。
神色惺忪的少年坐在床边,打了个哈欠。
“早啊。”
男人神色微沉。
卓溪一点也不怕他,反而笑着说,“今天你是不是要去皇宫啊,我陪你去。”
昨天,宫里来了个老太监,颤颤巍巍的宣了个旨。大意就是让临安王今日进宫去,一起上朝商议些事。
那老太监看见卓溪时,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写满了疑惑。但也没问他是谁,读完旨就爬上马车回宫了。
晏珹看了他一眼,将自己挪上轮椅,拿起一旁准备好的洗漱用具洗漱完后,便推着自己来到了铜镜前。
修长的手指正要去拿面前的木梳,却被另一只手抢了先。卓溪把梳子拿过来,笑眯眯说,“我来帮你吧。”
“……”晏珹于铜镜中再度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缓缓合上了眸子。
卓溪这几天观察下来,知道对方平时洗漱穿衣什么的都是自己来。他有心为男人做点什么,却找不着机会。
对方对他的存在,采用的是完全忽视的态度,似乎这世间的任何事物都无法影响到他。
哪怕知道卓溪不是人,对晏珹来说,也只是这府里多了一个会说话会动的活物罢了。
卓溪都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手中的漆黑长发看着手感很好。他心想,男人这次倒是没有拒绝。
梳个头而已,应该挺简单的吧。
十分钟后,他看着自己手下有点歪的发髻,陷入了沉思。
好吧——还是有点难度的。
系统用电子音嘲笑他:“宿主,你真的不是来添乱的吗。”
卓溪:“……为什么一个男人还得梳发髻,戴发冠,他们不嫌麻烦么。”
像他自己的这头长发,就直接被他随意地扎在脑后,多简单粗暴。如果不是不想显得自己太特立独行,他都想剪成短发,因为长发实在太不方便了。
013说:“这个时代的人都很讲究君子礼数喔。”
行吧。
卓溪放弃了。
他把自己梳的那个发髻散开,又把梳子放回去。
晏珹睁开眼,从镜子里看着他。
卓溪突然感觉有点不好意思,“那个,还是你自己来吧。”
晏珹没再看他。
目睹对方动作干净利落地给自己梳着头,卓溪在一旁有点好奇地观摩了个全程。
“原来是这样……”
但他感觉,他的眼睛会了,手还是不会。
见对方准备往外走,他把手放上轮椅,打算帮对方推。几乎是下一瞬,他的手腕就被男人攥住了。
“卓、溪。”晏珹一字一顿地道,语气阴沉。
这几日,府里偶尔会听到有下人叫少年“卓溪小公子”,晏珹自然是知道他的名字的。
这两个字被他从嘴里说出来,带着些令人胆寒的冷意。
“……”卓溪看着圈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挣了挣,讨好道:“知道了知道了。”
那只手这才放开了。
只不过,在他手腕处留下了一圈显眼的红色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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