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竹斜斜瞟了一眼,淡淡道:“有什么事吗?”
上次宫宴,齐珩就将宁王齐渊许给了右相子书珏,这次又要做什么大事?又要干涉谁的亲事?
或一种说法……他是不是要在宫宴上宣布立后?
齐珩冷落了自己那么久,兰溪竹实在猜不透他打得是什么算盘。
“是这样的……齐珩希望你亲自来。”
兰溪竹现在还没和兰溪韵分家,按理说他们属于一家,去一个参宴聊表心意就足够了。
若是一定要派一个人去,那肯定是左相兰溪韵。
兰溪竹要是想躲着齐珩,当然也可以待在郊外的演武场练兵,别人也不好说道什么。
“齐珩……这么跟你说的?”
兰溪竹不敢相信,这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这几日不召自己,反而让苏未辰来找自己?
不太像齐珩的作风。
“当然不是!”苏未辰惊叫道,然后悄悄贴近了兰溪竹的耳朵,贼兮兮地说:“我猜的。”
兰溪竹:“……”
他无奈地扶额,“苏兄,你可能不知道我和陛下之间发生了什么。”
“这又不打紧”,苏未辰摆了摆手,“这几日齐珩太暴躁了,有时候看起真的挺吓人的。你俩吵了什么架闹了什么别扭我也不清楚,但我猜得到他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他很想见你,但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论对齐珩的了解,苏未辰并不比兰溪竹少半分。
齐珩敢对自己说的,兴许还不敢对兰溪竹说。
其实苏未辰能感受出来,这两人在某种方面是很像的。
嘴硬心软。
果不其然,兰溪竹听到他的这番话后就变了脸色,白净的脸上闪过了一抹担忧。
分明就是在乎的吧。
苏未辰从前觉得齐珩是死鸭子嘴硬,现在看兰溪竹跟齐珩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想见面就去见面,这么躲着像什么话?你是南衡的大将军,他是南衡的皇帝,躲还能躲一辈子不成?”
苏未辰在旁边一个劲地劝说,兰溪竹的心动摇了一番。
这两天也不知道是谁在暗中较劲。
兰溪竹自己也感觉心中仿佛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憋得闷得慌。
对上苏未辰迫切的目光,他无力地点了点头。
罢了,去就去吧。
齐珩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难不成还会对自己做什么更过分的事吗。
三日后,齐珩寿宴:
这场寿宴办得气派盛大,没有失了皇家体面。
齐珩捏着酒杯端坐在上方,面上的神情让人猜测不透。
“兰府左相大人,大将军到——”
响亮的通传声引起了殿内人的注意。
齐珩抬起幽深的眸子,视线正好和兰溪竹的相撞。
他将手中的酒杯捏得更紧了。
第62章 他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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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溪竹跟着自己的哥哥入座,接下来看都没有看过齐珩一眼。
歌舞礼乐吵闹,可最上面的人却一直板着脸。底下的大臣都低下了头,不敢出响声,生怕被听见了惹恼了陛下。
今日明明是齐珩的寿辰,可是他的脸比谁都沉,也不知是为什么而烦心恼怒。
“这七盘舞美则美矣,陛下看得却不舒心啊。”
“哎——你怎知是这舞的原因,听说今年南边的税征不上来,陛下正愁着呢。”
“不是说没跟北狄那边商洽好和平协议,咱们这边想要他们添纳贡,那边死咬着不松口吗?”
这些大臣们的闲话一一落进了兰溪竹的耳朵里。
他面色不改,举着酒杯,和前来敬酒的白都统相谈甚欢。
外人看着没发现什么奇怪,白都统却感受到面前之人的反常。
“将军,可是身子不适?”
这句话一出,兰溪竹才回过神来。
原来方才白都统跟自己说着话,自己没有听见,反而愣了好一会儿。
“嗯……无事。”兰溪竹抿着嘴,抱歉地举起酒杯,“方才走神了,这一杯酒给白都统赔罪。”
然后仰着头一饮而尽,一滴酒顺着嘴角滑到了锁骨。
这宫宴之上,也只有他们武官敢这么肆意地喝酒了。
这样谦恭的小辈在白都统这些老一辈的人眼中格外讨喜。
“白将军言重了,你要照顾好身子,切勿忧思成疾啊。”
白都统语重心长地对他说。
兰溪竹一愣,原来对方是误认为自己还在为三哥的事情难过。
距离三哥下葬已经过去了有一段日子了,纵使偶尔想起的时候会潸然泪下,却也不至于总是失神。
今夜兰溪竹自己都搞不清在为谁烦心。
过了一会儿,那大臣嘴里的七盘舞结束了,乐官手中流出的敲乐声一变,突然透出了比方才更多的柔美多情。
像是江南的美人,撑着一把油纸伞,掩着半扇脸,踏着朦朦细雨缓缓走了进来。
众人的目光聚集到了那个新换上来的舞阵上,更准确地来说,应该是最前方的领舞者。
舞女的身上似乎系着铃铛,一抬脚,一晃臂,都是清脆悦耳的铃声。
那女子戴着一块纱巾,遮盖了姣好的容颜。但是众人能从她柔软的舞姿中看出她的楚腰卫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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