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是没有过多关注过这人，更别提跟对方有什么交集了。
因此，他跟这位国师打了个招呼便想同从前一样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没想到的是国师居然主动跟他搭话了——
“我观顾相的面相，近日红鸾星动，好事将近啊。”
顾念谨心中一跳，不由得停下脚步看向了他，同时试图在脑中跟身处相府的系统对话：“六子，呼叫六子！”
系统回应的速度很快：“宿主！我在！怎么了？”
“这个国家的国师你知道吗？”成功跟系统对上话的顾念谨稍稍松了口气。
“国师？”系统可疑地停顿了一会，才说道，“宿主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顾念谨不解，在知道这个世界还有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存在的时候，他就对这个看起来很神秘的国师产生了很大兴趣。
“宿主，你打开任务面板看看。”系统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沧桑。
顾念谨依照系统所说的，打开了任务面板，却震惊地发现，整个面板都变成了灰色。
任务进度一栏赫然盖了个加黑加粗的框，里面写着作废两个大字。
他急忙问系统：“发生了什么，任务怎么成这样了？”
系统科科一笑，自嘲道：“我们被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摆了一道。”
“这话怎么说？”系统说话只说了一半，让顾念谨不禁有点挠心挠肺地好奇。
“宿主你的任务本该是在正常的衍生世界里发布和进行的。”系统开始一点点地给顾念谨抽丝剥茧，“而我们一开始到这里的时候，也显示一切正常对吧？”
“对啊。”顾念谨回想了一下，确实没发现之前有什么问题。
“然后重点来了。”系统的声音变得正经严肃起来，“一切变故都是从冬至那天晚上开始的，宿主你被谢卿朗私自带走，西京的文官们遭到不明人士袭击。”
“除去我跟谢卿朗的事不算，原剧情中并没有文官遇袭这一段。”顾念谨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一点头绪，“所以重点就在这个剧情偏差上？”
“是的。之前就有说过，我们来到的这些世界，都是由小说衍生而成的。那么……”系统迟疑了一会，又接着说了下去，“宿主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小说，叫做同人小说？”
“……”听到这里，顾念谨的心里已经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系统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这个世界本是从原著小说中衍生的，但是不知道中途出现了什么差错，导致这个世界产生了两个世界意识，而其中一个，便是同人世界的世界意识。”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走同人世界的剧情？”顾念谨一点即通，已经大致上明白了现在的处境。
“为了区分我们姑且称它们为原著意识和同人意识。”系统开始把它在升级期间得到的讯息整理传达给宿主，“跟主神世界求助的是原著意识，但它在我们刚到来没多久之后便被同人意识吞噬了，同人意识并不需要我们的帮助，所以主神世界发现这一点后，原本的任务便作废了。”
“那现在我们要做什么，还是直接离开这个世界？”顾念谨语气遗憾地道，“我有点心疼我没拿到手的积分，还有没撩到手的男人。”
“问题是我们现在并不能直接离开。”系统有点沮丧，“我得寻求主系统的帮助。”
“任务作废，还不能离开，六子，我感觉我需要安慰。”顾念谨忧伤道。
“什么安慰？”系统傻白甜地问道。
“比如跟谢卿朗多来几发什么的。”顾念谨的语气变得荡漾起来。
“你冬至那天晚上不是过得很滋润么。”系统凉凉地道，它就不该对这个胸无大志整天想着撩汉的颜狗宿主有什么期待！
“才撸了一发，又没做到最后，这怎么能算！”顾念谨义正严辞道。
“……你走。”系统顿时觉得心好累。
“六子别这样啊，與山我还是爱你的！”
“滚，我不爱你。”
“嘤嘤嘤你好冷淡，你一定是有别的宝宝了！”
“呵呵。”
在顾念谨跟系统谈完了正事，开始了互相伤害的日常这段说长不长的时间里，国师正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低垂着眼一言不发的顾念谨，面上带着笑，眼神却犀利得像要透过表象看穿他的内心似的。
顾念谨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好像晾了对方很久，态度几乎算得上是无礼了，不禁心生几分懊恼，毕竟想要跟司天监搭上关系，这可是个好机会。
想到这点，他微微一笑，淡定自若地说道：“国师说笑了，惜瑜命里带煞，怕是此生都不得善缘。”
“顾相也别妄自菲薄，时候到了，缘分自然就来了。”国师高深莫测地笑了，却留了半句话在心里没说出来。
缘分是来了，但那是善缘还是孽缘，就不得而知了。
国师自忖阅人无数，这天下，能让他看不清命数的人少之又少，这位顾相便是其中之一，饶是自己怎么看，也都看不出来这人跟他的命定之人，会有怎样的结局。
这让他不由得对眼前这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被他盯上的顾念谨只觉得身体突然一抖，紧接着一股凉意便顺着背脊蔓延而上。
“现在的这位顾相，真的是个挺有意思的人。”看着顾念谨的身影逐渐远去，国师慢条斯理地转了个身，语气耐人寻味地，对着身后静静地站了许久的人说道，“我说的没错吧，洛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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