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
周恒推开粘人的封凌认真观察屏幕中的龙姓男子，发现他手背大量暴起的青筋明显是药物诱导造成：“你们最近都给他注射了什么药？”
“我们最近一直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什么药都没有往他身上招呼。”
科研工作者们深知类似龙姓男子的实验体珍贵难得，近日都像供祖宗一样供着，不敢轻易用他做实验。
“真的吗？”
“您要不信的话，我现在就把我们实验室最近十天的监控导出来——”
“不用。”
周恒打断科研人员们的话，目不转睛的看着发疯发狂的龙姓男子，眉头渐渐皱起：“这家伙……这家伙……”
“这家伙怎么啦？情况很棘手吗？”
一旁的封凌不解问道。
周恒：“他看起来好像吃错药，但是又——”
“科研机构有太多乱七八糟的药物，一不小心混进给他吃的东西里面也……”
“不！不是这样的！”
周恒沉声道：“他现在的异常更像是成瘾药物发作。”
“啊？”
封凌大惊。
周恒继续说下去：“我们都知道荣飞追求长生不死，为了长生不死，一直不停地搜刮灵气炼长生药，虽然至今没有成功炼出长生不死药，却在炼药过程中获得了大量有特殊功效的药物，例如让人获得隐形能力的药，把普通健壮男人变成百米巨人的药……”
“你怀疑眼前这家伙和之前那些人情况类似，是吃了荣飞的长生不死药半成品后才得到特别的力量？”
“不仅如此，我更怀疑通过药物得到的特殊力量并非永久性，停药一段时间就会失去力量，还会因为戒断反应出现各种不适症状。”
“……他现在的样子确实很像戒断反应。”
封凌深表赞同。
周恒对科研人员道：“立刻将他按在仪器上，检测他的各项生理数据。”
“可是他现在的状态——”
科研人员们担心出事。
周恒：“正因为他现在的状态很有问题，我们才更要抓紧时间，不论是为了救他的命或是挖出他的秘密。”
“明白！”
科研人员们会意，打开玻璃牢笼，将龙姓男子带出来，强制按在仪器上。
龙姓男子此时已经气息奄奄，躺在仪器上，有气无力地看着科研工作者们，哀求道：“给我一个痛快吧！我想死！我真的好想死！”
“不行。”
科研工作者们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龙姓男子。
“直到我们挖出你的秘密，我们都不会让你死。”
“——现在的问题不是你们会不会让我死！是你们根本没办法让我继续活下去！我快不行了！我马上就要死了！谁都不能救我的命！谁都不可以！”
龙姓男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眼睛内毛细血管爆裂，嘴里喷出大量血水，全身皮肤扭曲变形，身体像吹气球一样膨胀，简直——
“怎么能这么恶心？”
屏幕前的封凌震惊不已。
周恒平静地告诉他：“这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但是——”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白吃的晚餐，不通过修炼就能得到的力量是魔鬼的礼物，总有一天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看出来了……”
封凌叹了口气，说：“老祖宗的话果然有道理，欲速则不达。”
“现在不是讨论老祖宗的时候，现在的首要问题还是解决眼下的麻烦。”
……
周恒向封凌解释的同时，科研工作者们也在竭尽全力拯救龙姓男子的性命。
然而，不论他们怎么使出浑身解数，龙姓男子的生命还是不断地流逝，生命体征越来越微弱，检测到的数据也——
“怎么会这样！他身上居然全部都是毒素！”
“天哪！这家伙……”
“完蛋了完蛋了！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保住他的性命！”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他昨天还是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间就——”
“继续！不要放弃！”
“老大你确定——”
“努力！”
……
急救室内，科研工作者们竭尽全力地救助着，可惜回天无力。
凌晨两点左右，龙姓男子咽下最后一口气。
临死的时候，他已经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得这么惨，眼睛睁得大大的，痛苦不堪地看着竭力抢救他的科研工作者们，仿佛在感谢又仿佛在控诉自己的悲惨命运。
科研工作者们被他眼中的绝望打动，纷纷流下眼泪，同时更暗暗发誓：决不让同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哀悼鞠躬完毕，武钢成上前，把龙姓男子的遗容连同相关信息一起录制发给周恒。
周恒虽然早知道龙姓男子今日必死无疑，看到躺在手术台上的尸体时，还是感觉莫名的不舒服，对封凌道：“荣飞的长生计划一旦得逞，我们所有人都会变成尸体。”
“他为什么非要得到长生？”
封凌有些不明白：“他已经是龙傲天，拥有世人无法想象的力量和幸福，为什么还是不满足，一定要得到长生不死，甚至为了长生不死不惜把全世界都拖进死亡深渊？”
“因为他是个绝对自我中心的人，更因为他从始至终都只把自己当成穿书者而不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周恒说，“对他而言，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甚至所有活物都只是超逼真虚拟现实游戏的虚拟数据，只有他是真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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