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见不可？”顾岩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杜旭。
同是男人，顾岩自然清楚杜旭心理所想的是什么，“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杜旭的脸色苍白，不甘示弱的反问道：“如果我非去不可呢。”
顾岩的脸色不变，将手上的文件都整理好，拿起来放在手上，冷淡道：“那你就去吧。”
说着，他便拿着文件走到门口的方向，打开门走出去，毫不留情。
杜旭惨兮兮的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躺下去，用被子盖住脸，他把面瘫boss惹生气了。
顾岩面瘫，寡言少语，沉稳可靠。但是与之相处了一段时间的杜旭却很清楚，顾岩还有一个隐藏的性格——瑕疵必报！
可是，如果他没有经过顾岩的同意就私自去见段桦的话，依着顾岩派在身后跟踪自己的那些狗腿子的性格，肯定会转身就将自己见了谁的事情说出来。
到时候，瞒着顾岩去见段桦的罪名，杜旭更担不起。
可是不管怎么样，杜旭有一些憋了许久的话，总是想问一问才能彻底的甘心。
“你找我？”段桦走进包厢，见包厢内只有杜旭一个人倒也不好奇，径直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杜旭挑眉，看了一眼满脸憔悴不堪的段桦，放下筷子，说：“你为什么会选择我？”
段氏先天患有心脏病的二少爷段页离世的消息早就已经传遍了A市，杜旭得知也不足为奇。
段桦是段家的家主，所以，他这两天就是一直在忙着出来段页的丧事才会看起来这么疲惫不堪的，“理由我已经跟你说过了。”
“我想知道答案。”杜旭认真道。
上一世他，他没有顾岩护着，没有袁少钦保着，可是段桦还是将他暗自从手术室内救出来。否则的话，依他一个人，怎么可能从医院逃出来，然后亲眼目睹袁少钦接二连三的出轨，最后和一位富家千金结婚。
如果不是段桦，或许，他不会死在跳楼，而是死在那个手术台上。
这份情，他承了。
段桦放下筷子，轻笑一声，“段页他不是我的弟弟。”
顿了一下，他也没有看杜旭的脸色，自顾自道：“可再怎么说，就算养一条狗，养了二十年也该养出感情了，更何况是个人，你说对吗？”
“而且，即便他真的换了你的心脏，手术成功的几率也不是很高。”段桦勉强的笑了笑，“所以，何必呢。更何况，顾岩他在护着你，段家要是执意动了你，就算不会损伤根基，也会被重创。”
“你别一副惊讶的样子，想笑就笑吧，我又不会笑话你。”段桦笑道，然后喝了一口红酒，“顾岩这个人，是个疯子，更是一个护短的疯子，要是段家真的动了你，他……啧啧，说了你也不懂。”
杜旭：“……谢谢。”
谢谢你连续两次都选择我，即便事情的真相并不是真的为了我，我也想谢谢你。
段桦楞了一下，然后说：“算了，都过去了，也别说什么谢谢了，顶多算是互帮互助吧。”
说着，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苦涩的情感随着红酒一起流入心坎。
什么味道，只有自己知道。
杜旭对这件事算是彻底的放下了，只是，却有人看不开。
段母疯了。
因为段页死了。
疯掉的段母自然就不适合继续待在段家，并且还顶着一个段家主母的名号。
所以，名正言顺的，段桦将段母送到了一家高档的疗养院就置之不顾了。
段桦的这个做法在上流社会来说算不上什么，而且还算的上是仁至义尽了。
毕竟，段母并不是段桦的亲母。
所以，在大家看来，自段页死去，段母疯掉住院，这已经算是很好的结局了。
只可惜，段母后来在疗养院内也没待多久就失踪了，任凭段家的人怎么把A市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将段母找出来。
最后，这事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A市最繁华拥挤的街道，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的地方出现了一位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脸上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来的面孔的疯婆子，她身上散发着臭烘烘的气味，一直在叽叽咕咕的大声喊着什么话，光着脚哈哈大笑的穿插在拥挤的人群之中，惹来一阵阵的怒骂声。
疯婆子之所以被称之为疯婆子，不就是因为她们上了年纪，行事又与常人不一样的疯子吗。
所以，不管行人怎么怒骂穿插在人群中哈哈大笑逗哭小孩的疯婆子，对方都似是没听到一般，还以为行人是在跟她玩闹，笑的更大了。
笑声凄厉且诡异，惹得周围年幼的小朋友都哇哇大哭。
一时之间，本就拥挤喧闹的街道更是喧哗杂乱，一些手脚不干净的人也趁着这个时候开始动手了。
一辆高级黑色轿车停在街道的一个角落，车内，一位男子端起手指中夹着的酒杯轻抿一口，望着窗外不远处的闹剧，眼角满是笑意，半响，才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轻松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当年做的错事，到如今终于有报应了。”
段母并不是段桦的亲生母亲，她是他母亲的妹妹。
当初，段桦的亲母惨死，段母上位，这其中，段母到底做过什么丑事，自有天知。
“现如今，她的儿子给您抵债。而她，也用她的下半生给以往做过的事情抵债吧。”段桦轻声道：“妈，您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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