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 他只能算是普通人里面相当耀眼的一个。
可是……
安德森那竟然告诉他，这件事情其实是早有预谋？
江引的世界观崩塌了。
安德森那的笑容中，似乎隐藏着江引看不懂的深意。
“这个人不可能是我。我本就已经足够值得忌惮，他们不会允许事情失去掌控。”
“而你则不同，”安德森那摸了摸江引的头发, “首先，你是一个Omega，无论如何，Omega都是社会所公认的弱势群体，所以普通民众会对你有一种天然的同情心, 并且更包容你。”
“但你又是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个S级Omega, 各方面都非常优秀不说，还具有超出凡人的身体素质, 这就证明你非常特殊，且足以胜任这个位置。”
“你的父母是军方的人，据我所知，他们是因为那场战争而牺牲的，这就代表着你的身份也很有正面意义。”
“作为一个局外人，你不会偏袒于任何一方，同时也会对他们有一定的牵掣。你没有任何权力，这就代表着他们可以支配你。”
“所以，你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虽然还有点云里雾里，但江引大概听出一点门道来。
他想了想，问：“那现在，你们的计划还在进行？”
“对，”安德森那也没有避讳，“联邦政府的堕落还在持续，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半途而废，我们将失去一切。”
江引眨眨眼睛：“这是你标记我的原因吗？”
安德森那愣了愣：“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不是那种拎不清楚的人，”安德森那的表情相当认真，他看着江引的眼睛说，“以上是我接近你的原因，但我标记你，完全是因为我爱你。”
“你大概不知道吧，”安德森那自嘲地笑了笑，“在看到你的第一眼之前，我其实已经暗中关注你很长时间了。”
少年咬了咬玫瑰花瓣一样的嘴唇：“听起来有点变态。”
“好像确实如此，”安德森那微笑，“想听听之前的故事吗？”
“在你做那次精神力检测之前，他们就已经察觉了你的异常，并选定了你作为那个精神象征。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没有公布这件事。”
“有专门的人在关注着你的动向，但是我偶尔也会看看他们送上来的材料。”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格外想看到你，那时候我不不知道这种感情意味着什么。”
“但是后来，当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忽然就明白了。”
“你的人生，让我感动而又向往，我想接近你。”
不同于米洛，安德森那这个人其实很严肃，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江引一直害怕他。
但是……知道了他是闻渡海之后……
江引竟然觉得，他这样一本正经，汇报工作进度一样汇报感情的样子……
竟然还有点可爱。
看江引没有说话，安德森那皱了皱眉问：“你生气了吗？”
江引摇头。
安德森那思索片刻，说：“其实，生气也没有什么关系的。无论是谁，被这样监控，都会很生气。”
“事到如今，我并不想瞒着你，也不想强迫你，如果你不想……”
“你能给我自由，然后放任我离开吗？”
江引眼角微挑，带着红晕，就好像是一枝脆弱的玫瑰，让人忍不住想摧折揉碎，看他融化在手心。
安德森那心中，忍不住翻腾着黑暗而且肮脏的欲念。
但是他并没有把这些情绪表现在面上，而是用带着茧子的手指抚上了他的眼角。
有点疼，有点麻痒。
“如果你真的不想，我可以找别人替代你的位置。”
江引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
选择自己，安德森那起码可以确定，他不会向着别人。
如果临时去找别人，难度高不说，那个人随时会脱离控制。
一旦被民众发现，这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罪魁祸首必然是安德森那。
“但是……”
安德森那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我可以让你回归平静的生活，但不可能放你自由。”
“确实，现在做一个洗标记的手术并不算非常困难，”安德森那的表情看起来相当严肃，“可我不允许。”
“如果你想跑，我会把你抓回来，如果你洗去了标记，我会重新标记你。体谅体谅一朝得偿夙愿的老男人，嗯？”
他勉强自己开了个玩笑。
“那我执意要走呢？”
怀着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心态，江引开了口。
安德森那想了想，说：“那我大概要滥用权力了。”
“嗯？”
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这件事情可怕，反而有点兴奋。
安德森那笑了。
不愧是联邦位高权重的元帅。
他这一笑，眉目间隐隐透露出的冰冷肃杀，让江引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当年凯特的那件事情，是我一时不察，”他的唇吻上了江引的唇角，“我不希望你抱有想离开的心态和我在一起。”
“因为我，绝对不会再允许你离开。”
这样几近于变态的满足于对于别人来说，也许是一种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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