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舟轻对着手机屏幕再三确认时间还不过十点。明明上学时这个时间夜自习刚下课,他平时还没困到这程度。
要不是夏逾白昨天说让池舟轻等着他空闲下来打电话,池舟轻都不想抵抗睡意,反正他的过年既不守夜,也没红包。
可没办法,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别人,总不能出尔反尔。
在池舟轻睡意朦胧地快睡过去之前,夏逾白的电话终于姗姗来迟。
他打了个哈欠,困怠地接通,电话那头的夏逾白语含歉意:“不好意思,我刚才包饺子去了,所以才拖到十点多钟联系你。”
话音刚落,他发来一张图片,上面是一个个胖乎乎的饺子,形状犹如一个个弯弯的月牙。
“怎么样?我包得不错吧,这可是我第一次尝试呢。”
唉,看得到吃不着。
池舟轻半睡半醒,脑子的反应比清醒时慢了半拍,隐约想起过年吃饺子也是传统之一,他今天下午出去时也该吃上一次。
脑子不清醒时就容易走神,池舟轻强制把注意力拉了回来:“不错。”
夏逾白满意地收到了池舟轻对他包饺子水平的肯定评价后,又问他在干嘛。
池舟轻如实回答:“看春晚。”
夏逾白说他爷爷奶奶也正在看这个,还笑得可开心了,同时对池舟轻看节目的品味表示了怀疑。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夏逾白突然问道:“你说,如果我高考成绩不理想怎么办?”
池舟轻有些吃惊。
夏逾白作为“别人家的孩子”,从不需要家长、老师去担心他的学习、他的成绩,他也以为夏逾白对自己的成绩有着十足的自信,原来他也会在夜深人静时设忧虑考差后的对策。
池舟轻正苦思冥想着一个既能鼓舞人心、又能让他不要过分忧虑的妥帖回答,夏逾白又抛出了第二个问题:“如果我们没考上一个大学又该怎么办啊?”
池舟轻察觉出夏逾白担忧的不单纯是学习,问道:“你是不是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
夏逾白“哇”了一声:“你这也知道?”
然后他从夏逾白的叙述中得知了整个狗血电视剧的剧情:男女主是一对青梅竹马,女主因为想和男主一起读大学,填报了和男主一模一样的志愿。进了大学以后又是一大盆狗血,怀孕、堕胎、出轨、姐妹为爱撕逼、浪子回头等要素五毒俱全。
池舟轻:电视在夏逾白家里应该被全面禁止。
夏逾白叹气:“我也知道这些都是假的,看了多想有点傻……唉,算了,我不知道怎么说我的想法,一团乱。”
池舟轻却能理解夏逾白难以说出口的理由。
就算夏逾白心智比大部分同龄人成熟,可说到底才过成年不久。高考又是青少年即将面临的第一个意义非凡的考试,他在考前有忧虑、焦躁的负面情绪都是正常的。
虽然他知道夏逾白不会把虚拟和现实混淆在一起,但他还是多问了一句:“你不会为了和我考同一所大学,做出不写压轴题这种傻事吧?”
然后他收获了夏逾白无情的嘲笑。
池舟轻:好吧,我忧虑过度了。
可能是池舟轻那个杞人忧天的问题逗乐了夏逾白,他之后的聊天语气轻松了不少,也不再提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池舟轻不想再和他说考前调节情绪的老生常谈,这些长篇大论老师们自他们步入高三后,已经不厌其烦地絮絮叨叨过好多遍了,他们一众学生听得耳朵起茧,夏逾白估计也不想再听这些重复的话了。
他想做一些在他力所能及范围内能让男朋友心情好起来的事情:“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夏逾白兴致勃勃地说道:“我想放烟花。”
池舟轻冷酷地打破了他的幻想:“这个做不到,你家在的那个区和是烟花禁燃禁放区域。”
夏逾白:“啊……”
池舟轻光听他这语调下降的声音都能想象出电话那头的人撇着嘴巴的样子。
“别不开心,”池舟轻下意识地嘴角勾起微笑,哪怕后来意识到电话那头的人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微笑全给了空气,他依旧眉眼带笑,“我给你放,biu——啪,啪啪。”
夏逾白愣了一下,又止不住地笑出声来:“这算什么?口放烟花?”
池舟轻想:我一定是脑子出问题了,才会做出这种让我以往不屑一顾的幼稚行为。
可人的羞耻底线破了一次以后,便越发得百无禁忌。
和夏逾白一起做的幼稚事多了去了,再添一条又何妨。
他有理有据道:“喏,怎么不是?全绿色无污染,你值得拥有。”
“不算不算!你这烟花只有声音,没有画面。”
“那你想看怎样的烟花?”
夏逾白并不觉得这行为幼稚,他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详细地描述道:“我想看那种——颜色要多,光线要亮。最好十几支烟花一起飞到天上去,飞到最高点时再迸溅成一朵朵的小火花,最后拖着它们的小尾巴落下。”
池舟轻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打开免提,从抽屉里翻出纸和笔,照着夏逾白的要求在纸上画出了烟花。
他看过不少烟花,然而看到只是脑子里有个印象,把这印象画到纸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画了好几幅,勉强从中挑出一张他稍微满意一点的,发给了夏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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