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面色不好,这是自然的。
换作吴闻自己,也会绝望。
但是这人没有自我放弃。
很难得的,冷静的站在台上和观众席中的吴闻对视了一眼,然后淡漠的走向舞台中央。
台中是满是死人尸骨的坟山,他要劈砍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棍子,而是死人的尸骨。
吴闻坐在座位上看他脸色阴沉的从白骨中拔出一根腿骨,然后面色难看的砍削起来。
接着整座坟山就动了起来,在玩家疯狂逃窜的过程中,台下观众兴奋的唏嘘声为这名玩家的死亡添上了最为荒诞绝情的一笔。
玩家最后被尸山给吞噬,肉体成了烂泥,摊在地上,只有尸骨,白森森的点缀在其上。
这人为自己先前的愚昧付出了代价。
虽然他后来醒悟了,但始终没办法为曾经犯下的蠢做出补救,所以他死了。
吴闻不可谓不唏嘘,但这就是命,是他们这些被浑浑噩噩卷入游戏中玩家的命运。
接下来的没什么可说,没人再死去。
偷换了法院的小黑人角色的玩家,如今好端端的坐在他身旁,脸上一副侥幸而自得的表情。
是在为抢夺了他人角色而活下来的事感到开心。
吴闻不觉得他能发表什么意见,因为他清楚,自私是人之本性,就算换做是他自己,或许他也会做出同样的事。
但他还是觉得有一星半点的谴责,夹杂在理性中间,让他觉得自己的情绪尤其复杂。
而这种复杂其实也并没能持续多久。
因为在这以后,先生最后登台了。
他见了那么多玩家在舞台上死去活来的凶险,什么尴尬什么别扭早已经抛在脑后了。
他能做的,只是真真切切的替站在台面上的先生而担心。
他只能紧紧的盯着先生沉默的身影,努力平复比任何时候都要跳动得激烈的心跳。
舞台变化以后,从舞台上方黑洞洞的天花板上,垂下了一根绳子。
或许不能称其为绳子。
那是一条血糊糊的肉肠。
从极深的地方垂下,甚至还在颤动着,就这样搁在先生的面前。
吴闻偏头去看了提板,上面写着“一个小黑人觉得好寂寞,他上吊后一个也不剩。”
吴闻心脏就快揪在了一起,看着纪窃生一只手一点也没有犹豫的摸上那块滑腻恶心的肠子。
一双瓷白的手,很快沾上了粘腻的血迹。
那肠子颤悠悠的又哆嗦了几下,像有生命一样想要缠住先生。
“。”吴闻有点无语的看着先生一只手坚持温柔抚摸着那条肠子,然后给那恶心的血肠缠了个实在。
纪窃生有点懒洋洋的偏了下头,试着挣脱了一下那肠子,发现根本无法挣开,“啧”了一声。
吴闻知道先生没有尽全力,因为他另外一只手还松散的插在兜里,只是脸上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可那肠子怎么管得先生有没有尽全力。
几乎是一瞬间,从舞台上方空洞的地方又丢下几根跳动着的肠子。
吴闻都没数清究竟有几根,那些垂下来的肠子就迅速的朝着纪窃生攻击而去,发出“咕唧咕唧”的因为蠕动而挤压血液发出的声音。
先生好像有点吃惊,道了一声“狡猾”,然后一直插在兜里的手终于拿出来了。
吴闻以为他终于要认真了,也明白此时的情况确实是不好了,所以更是坐的笔直,紧张的看着前方。
但出乎意料的是,先生拿出的手却是往嘴里一送,似乎是吃下去了什么东西。
他觉得应该是什么道具。
然后先生被困住的手用力一抽从束缚中解脱出来,迅速往后跳去,躲开了那些恶心玩意儿的攻击。
接着,就没有之后了…
那些肠子一击不中后似乎变得相当忌惮先生,犹犹豫豫的不敢再次主动出击,直接被先生一把捋了过来,把几条肠子打了个死结,然后拍了拍手,竟然自己从舞台上跳了下来。
是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生是最后一个登场的原因,舞台并没有虚拟一个另外的场景,先生就在他的面前轻飘飘的做完了这一切,带着一手的血腥,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轻松的下了舞台。
台下像要与之相呼应一样,也意外的响起了响亮的呐喊声。
所以说他之前完全就是在白担心先生啊…
现在,先生有丝戏谑的眼神往他这边瞟了一眼,吴闻终于想起了他丢失了一段时间的不自然,尴尬的往后坐了坐,尽量不把自己的担心和惊讶表现得太过明显。
不过纪窃生也似乎是打算把他这个本来说好的要结盟的伙伴冷落到底了,远远的找了个观众席坐下。
吴闻觉得自己不可谓不觉得失落,但他还是轻轻叹了口气,就又振作起来。
林天赐就坐在他旁边,本来一直沉默着,突然说:“你和纪窃生到底怎么了?”
他想了想,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就也只能摇了摇头,“我也不确定是发生了什么。”
“但是这样是不对的啊,你们…你们关系这么好。”林天赐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吴闻有些瞋目于他对自己和纪窃生关系的在意程度,但想到那晚他对自己和纪窃生的帮助,还是善意的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了,“我之后会和他谈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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