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肃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宴凌安乖乖认错：“……我错了。”
楚沐涯也低头写试卷。
姚肃放完话继续环视去了：“再说话你俩一起站到外面写去。”
天边渐渐黑下来，室外开始飘雪，纷纷扬扬的，明明还是下午，却是黑压压的一片，像是已经到了傍晚一样。
宴凌安写完了几题朝窗外看了一眼，和楚沐涯说：“沐哥沐哥，下雪了！”
宁城最近的天气很冷，隔两三天就要下雪，上一次的雪还没消完，这次的又洋洋洒洒地覆盖上去。
宴凌安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周围的人都听到了，纷纷朝着外面看过去。
姚肃也看了一眼外面，无奈地摇摇头，背着手继续在教室里转圈。
宴凌安望了会窗外，又渐渐把目光挪到楚沐涯的侧脸上。
专注而又温柔。
视线突如其来的一暗，宴凌安一慌，深吸了一口气，耳边响起了乱七八糟的声音。
“停电了？”
“停电了！”
众人立刻欢欣鼓舞。
姚肃拍拍桌子：“你们安静坐好，我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楚沐涯的手立刻抓上宴凌安的手背，随后他冷淡却又格外稳重的声音响起：“别怕，我在呢。”
宴凌安大脑有点缺氧，楚沐涯冰凉的手成了唯一的依靠，他反手紧紧扣住。
楚沐涯觉得有点奇怪，挣脱了两下没挣脱开，只好任由宴凌安抓住。
宴凌安深呼吸几次，总算缓过来：“沐哥……”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话，教室的灯“啪/啪/啪”地全都打开，一瞬间恍如白昼。
宴凌安刚好侧头想和楚沐涯说话，两人视线纠缠在一起，双手还紧紧得牵在一起，谁都没动，也没人发现最后一排的安静。
姚肃清了清嗓子：“安静安静，继续写卷子。”然后丢了根粉笔砸到宴凌安的桌子上。
被半截粉笔惊醒，楚沐涯迅速收回手，拿起笔低头继续写试卷。
宴凌安怔怔地看着虚张开的手掌，皮肤上好像还留有刚才楚沐涯留下的一点点凉意。
……他抽离得那么快。
宴凌安抿唇。
*
宴凌安既然答应了宴母要帮她参考店铺的性价比，所以闲得时候也会拿出手机看看有没有适合的。
楚沐涯从他身后绕回座位，看了一眼：“你要买房子？”
“不是，我妈想开个甜品店，我在给她挑地方呢！”宴凌安说。
楚沐涯若有所思地点头：“哦。”
宴凌安把手机递过去，把挑好的两个店指给他看，然后自己也凑了过去：“沐沐，你帮我看看这两家。”
楚沐涯刚好也探头过来，两人额头对着额头轻轻撞了下，对视片刻，楚沐涯往旁边撤了一点，耳尖发红：“哪个？”
宴凌安也低头轻咳两声，然后把看中的指给他看。
楚沐涯仔细看了看，把手机递回去：“选这家吧，在一中二中中间，客源会好很多。”
宴凌安接过手机：“嗯嗯好，那我回家和我妈商量一下。”
期末渐渐逼近，其他几门功课的复习也变得紧张起来，班上的氛围也更加低沉，不少女生似乎都被沈媛传染了感冒。
沈媛陪着郑玉娇也去了一趟医务室拿药。
她虽然病了，但也依旧有一颗八卦的心：“我刚才陪娇娇去拿药，结果今天居然不是那个帅校医。”
沈媛又感慨：“对了，你们知道校医叫什么名字吗？叫顾青竹，阿我死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好听的名字。”
谢甜甜问：“校医人呢？”
沈媛：“听说也感冒发烧了吧，家里人不让他上班。”
上课的铃声响起，谢甜甜的声音渐渐小起来，看到姚肃从窗边闪过后，慢吞吞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家里人？结婚了……吗？”
姚肃端了杯茶进教室，环顾了一下教室，看到一个个萎靡不振的脸笑了：“你们怕什么啊？今天不写题。”他鼻音浓重，又咳了两声，“昨天的卷子还没讲吧，宴凌安你话多你来讲题吧。”
说着，他搬了个空板凳，坐到讲台边上喝茶休息。
宴凌安被迫屈服，拿上卷子上台。
期末考试那几天，宁城的雪更是没有停过，教室里虽然有空调，可一班靠门口的第一个座位几乎吹不到。
宴凌安怕太冷会影响楚沐涯发挥，特地去超市买了一包暖宝宝和一个小小的透明塑料杯。
暖宝宝贴在身上，塑料杯里装满了热水暖手。
楚沐涯还是第一次在考试的时候盯着一个塑料杯发呆。
觉得又好笑还有一点甜。
因为今年的雪太大，所以原定的补课也取消了，考完试当天就可以收拾行李回家，等过两天试卷批改好了，再通知时间返校讲卷子。
于是考完最后一门的地理以后，宿舍楼里全是大人拖行李下楼的声音，吵杂无比。
宴凌安也提着行李箱下楼，楚沐涯跟在他后面。
虽然几天后还是要回来讲卷子，但寒假已经拉开序幕，出门的时候，一个个女生都依依不舍的，仿佛生离死别。
宴凌安：“沐哥，你要想我啊，不然我们就一个寒假看不到了。”
“……虽然但是，我家住你家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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