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是恐吓,但是可能学校只会是把它当成恶劣一点的玩笑,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何况咱们证据还不充足。”
“我是担心交给学校处理,会得不到满意的结果,所以才有了这个想法。”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我也就是想想。”
看着向桓则一脸认真地模样,江临又慢慢的将身子挪了回来,“就算学校的解决方法让我有些吃亏,其实也没什么的。”
“我真没怎么把江景当回事儿,你也不用太替我抱不平。”
江临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接着说:“我大概也猜得到江景为什么突然给我桌子上放虫子。”
“无非是因为他打算借徐大坎抓我作弊的事儿,让我那个睚眦必报面子大过天的爹高兴高兴,结果反倒是徐大坎被开除了,我爸失了面子,他就被骂了。”
“他挨骂,找骂他的人出气肯定不敢,那就只能来找我了。”
“怎么说呢,就只是幼稚又无能的迁怒罢了,我真的无所谓。”
你无所谓,我有所谓。
不过向桓则也没再说什么,点着头迎合道:“你都无所谓,那我肯定也无所谓了。”
上午在校外耽误了两节课的时间,两人喝完咖啡就赶紧回了学校。
现在学校的课程对于江临而言其实没什么要紧的,但是他总觉得翘课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
这大概是好学生当惯了吧,优秀的人可真难当。
今天一整天,向桓则都坐在江临的位置,江临说什么他都不换。
倒是晚上,江临想说跟他一块儿回宿舍,结果他一下课就不见了人影。
江临去问管游,“你看到向桓则去哪儿了吗?”
管游一脸懵逼,“我不知道啊,一打铃他就出去了。”
今天是向桓则的失踪日吗?
他人不在,江临也不好动他的东西,就还是保持着换过来的座位没动。
——
江景万万没想到,自生日宴过后,第二次与向桓则的单独见面,竟然会是这样的场景。
寒冬的夜晚,学校的监控死角,高大的男生把拽着他的领子把他逼到角落里。
向桓则靠近他,弯腰在他耳边低语,“你再敢欺负江临试试,我打断你的手。”
明明是最亲密的姿势,明明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警告,却让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江景扯着嘴角,使劲把身子往后撤,尽量让自己离向桓则远一点。
好在向桓则对他也是一样的厌恶,说完这句话就退开了,两人保持着安全距离。
压迫感消失,江景放松了一些,他扯出一个自认为很友好的笑。
“向桓则,你在说什么呢?我没太听明白。”
见向桓则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他又忙说道:“啊,那个,你说的是不是江临被恐吓的事?”
“这个我知道,不好意思啊,这是我朋友替我抱不平做的。”
“其实我之前就告诉过他了,让他别去找江临的麻烦,可能他实在是看不下去江临的所作所为,所以就……”
他话没说完,就见向桓则手的拳头挥过来,狠狠地砸在他耳边的墙壁上。
他清晰地听到了墙皮掉落的声音。
江景咽了下口水,剩下的话是怎么都不敢再往下说了。
向桓则拳头一转,改为扯着他的头发。
“跟我在这儿颠倒黑白呢?江临什么样儿我不清楚?”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的只言片语,而不是相信我亲眼所见朝夕相处的江临?”
江景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头发都快被扯掉了。
他磕磕绊绊地说:“眼见的……又不一定为实。”
为什么?明明他才是主角,怎么向桓则这个主角攻不相信他,反而要去相信一个炮灰。
事到如今,很显而易见,书中的世界早已经改变。
人物关系也好,剧情走向也好,都已经不是当初那本小说的设定了。
只是他不愿意相信罢了。
向桓则闻言,手上更加用劲儿,扯得江景不得不半跪在地上。
他冷笑一声,“我本来只是想警告你一下,你可真行,非逼着我跟你动手是吧?”
“我再跟你说一次,再敢去招惹江临,我就打断你的手,让你也有家不能回。”
“江临不能回家,还有地方去,你?”
他并没有将话说完,反而是把剩下的言语转为一声不屑的轻嗤,足以表达如果江景遭遇跟江临一样的事情后,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接着,他忽然松手收力,也不管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的江景是否受了伤,或者他是否又会心存怨恨去搞什么事情,转身便离开了。
江景捂着自己自己的头皮,手放下来的时候还带下来了一大撮头发。
他倒吸一口凉气,冲着向桓则离开的地方狠狠地啐了一声。
他扶着墙站起来,将衣服上的灰拍掉,整了整头发,又把疼出来的生理泪水擦掉,确定自己的形象没有问题,这才准备离开。
刚抬脚走了两步,江景脑海里忽然闪过向桓则刚才说过的话。
他说,江临被赶出家门还有地方可去……
江临有地方去?他能去哪里?
江临最擅长的就是学习?不,准确的来讲是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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