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看向一派文雅的詹锦儒,轻声道,“抱歉,我有点晕,暂时动不了。您怎么来了?”
“边走边说吧。”詹锦儒忽视掉他前面一句,以不容绝拒的姿态上前架住詹无忧往外走。
他扶的位置正好是伤口这边。
詹无忧扫过詹锦儒并不算宽厚的肩膀。
你不仁,我不义。
他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很快,有血染到詹锦儒西装上。
·
詹锦儒不喜欢锻炼,詹无忧这一下压上来,着实有些吃不消。
好不容易打开了门,正准备让他自己撑着点,就见走廊里路过一位有几面之源的老总。
俩人半熟不熟,顶多算点头之交。
但詹无忧眼下这情况,怎么看都惹眼。
那位老总的目光就这么飘了过来。
詹锦儒心里烦躁得很,面上还要摆出一副疼惜来,“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话里的关怀与心疼自然流露。俨然一副慈父模样。
“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冒失。现在磕出这么大的疤看着都让人心疼,忍着点啊,爸爸这就带你去医院。宗延,还不快帮着扶一把。”
詹宗延满脸不情愿,但詹锦儒的话他还是会听一些。
上前搀住詹无忧的右手臂,配合着詹锦儒的步子往外走。
·
詹无忧乖巧的不像话,跟具提线木偶似的由着他们架着走。
心里却咀嚼着詹锦儒自称的俩个字——爸爸?
这个男人打起温情牌来,可不比阮白纯差。
有什么比对着一个自幼被抛’抛弃’,又渴望着双亲的孩子自称’爸爸’来得更收买人心?
如果是上辈子的詹无忧,这会应该为这俩称呼感动的热泪盈眶,愿意为詹家抛头颅洒热血,献出一条命去。
可惜……
如今站在他们身边的,是今天这场局的操盘手。
所有入了局的人,都是他手里的子。
想带他离开茶馆?当一切都没发生?
痴人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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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楠一直派人盯着这里的动静,眼见俩人要把人带走。
“去,等他们进了电梯,你就把电梯停了。”詹楠一肚子坏水,“想走?阎情什么时候到,什么时候再把电梯打开。”
·
毫不知情的两人一左一右搀着人来到的电梯前。
电梯门一开,就带着人快步入内。
詹宗延按下一楼,侧头看向詹无忧时还带着满满的挑衅。
想把伤口给阮白纯看?想告我黑状?
呵,你看有这个机会吗!
他越想越得意。
只可惜,这份得意还没在脸上超过三秒,就随着电梯猛得一个停顿僵在了脸上。
“怎么回事?!”
詹宗延是个惜命的,这突如其来的停顿直让人心头发慌,语气里更满是慌张与不安,“电梯故障了吗?它不会往下掉吧?这,这什么破茶馆!”
“别慌。”詹锦儒倒底要比儿子沉稳,他过去按下紧急通话键,“喂,有人吗?电梯出现故障,我们被困在里面了。”
对方传来一片盲音。
詹锦儒皱了皱眉。“看来要等等了,这里人流量可观,应该很快就会发现电梯故障。”说着偏过头看了眼詹无忧。
电梯停下时,里面的应急灯全部开启了,这会儿光线充足。
他无比清晰的看到詹无忧额头的伤,那里还在流血,鲜红的血顺着脸颊滑落,几乎染透了他半边的身子。
冲鼻的铁锈味一个劲的往鼻腔里钻。
詹锦儒鼻间轻嗅了嗅,只觉得自己身上都沾上了浓重的血腥味。
突然念头一转,他看向自己被詹无忧靠过的肩膀,那里已经多了一片巴掌大的湿潮。
那如影随行的刺鼻血腥味就是从这里传来的。
他的脸色瞬间扭曲了下。
“爸,你的西装沾上血了。”詹宗延也看到了西装上染着的血。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针对詹无忧的机会,“这西装挺贵的吧?沾上血都洗不掉了。”何况还是詹无忧这种人的血。
詹锦儒崩着脸。
他有洁癖,上手扶着詹无忧不过是逢场做戏。现在电梯里只有他们三人,又被血迹恶心到,脸上的温雅便全部收了起来。
詹无忧额头的伤还在流着血,封闭的空间内血腥味越来越重。
詹锦儒皱着眉,犹豫了下后,脱了西装扔到詹无忧怀里,“擦擦。”
沾了血的西装他也不打算再要,让詹无忧这个模样出去,实在是惹人非议。还不如拿这个先应急。
詹无忧抱着西装,一脸惨白的靠在电梯上,轻声道,“我使不上力。”
·
让你不躲!活该!
詹宗延冷哼一声。
·
这俩人的气氛不用说,一看就知道犯冲。
“今天是怎么回事?”詹锦儒洁癖犯了,不想再见血。他索性侧过身子,一双眼只盯着詹宗延,“你说。”
詹宗延清了清噪子,别扭道,“也没什么,就挺长时间没见面,约着见个面喝个茶。”
如果说他对阮白纯是又爱又怕,针锋对麦芒。
那么和詹锦儒的关系就更像是严厉的老师和调皮捣蛋的熊孩子。
对于这套说辞詹锦儒自然不信,“喝个茶能伤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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