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辰接过水拧开就喝了一口，“小路。”
“那咱们这次走大路？”
“还是走小路吧，”艾辰说，“小路风景好一些，而且路也近一些，就是比大路陡一些。”
娄巡没意见，让艾辰走前面带路。
艾辰有了之前的经验之后，上坡的时候便没再像之前那样横冲直撞的，他一步步慢慢往上爬，保存体力，娄巡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并不像叶文松那样一会儿就往前跑没影儿了。
一开始艾辰还以为他体力跟自己一样不怎么行才这样，最后实在没忍住，好几次扭头看去，看到他一脸轻松跟散步似的表情后，深感自己想太多。
“我很久没爬过山了，走得慢。”艾辰不好意思，冲他道，“你要觉得慢就走前面吧。”
“走那么快干嘛？”娄巡不在意的道，“爬山的乐趣又不是比赛，走慢点儿还能欣赏路边的风景。”说罢他举起手机对着路边的蒲公英拍了张照，“走得快了，就会错过很多你平时想看又看不到的东西。”
艾辰觉得他说得非常在理，忍不住控诉起上一个爬山队友的恶劣行径，“上回跟叶文松来就爬得跟比赛似的，搞得我满头大汗，爬到半山腰就体力不支了，最后下山的时候小腿肚都打颤。”
“用力过猛对身体不好。”娄巡说，“凡事量力而行就好。”
艾辰冲娄巡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那意思好像在说你说的都对。
娄巡不由笑了笑，“不过你确实应该锻炼锻炼了，我看着体能不怎么行啊。”
男人不能被说不行，不管出于哪方面，艾辰深谙这个道理，一听这话脸顿时就黑了，打算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很行。
倾尽全力证明自己的后果就是还没到山顶体力值就跟不上了，最后娄巡不得不跟着他走五十米歇两分钟，效率比起初上山的时候还低。
不过也没错过日出。
艾辰右手拄着一根娄巡不知从哪儿捡的断木棍儿爬上山顶的时候，就几天边一轮红日缓缓从地平线升起，不远处被缩小了不知多少倍的高楼以它为背景，远远看去像一幅刚刚着上墨的油画，美不胜收。
艾辰忍不住扔了棍儿掏出手机对着这一幕拍照，角度找了好几个才拍了张自己满意的，他不由感叹，“真好看。”
“不枉此行吧？”娄巡也拿出手机拍了一张。
艾辰点头，“说实话，今天起得比那天早多了，我本来是不怎么高兴的。”
娄巡早从他在电话里的语气听出来了，只是后来见他也没有明确拒绝，便也没怎么当回事，只是没想到他会主动说出来，倒让他颇为意外。
“那天爬山跟赛跑似的，累得我回去一气儿睡到了下午，”估计是想起了不好的记忆，艾辰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撇了撇嘴，而后表情一变，刚弯下的唇又不自觉上翘了两分，“不过今天不一样，今天收获很大。”
娄巡偏头往他手机屏幕上扫了一眼，“就这个？”
“算是吧，”艾辰说，“更多的是为目标努力后呈现出的结果。”
娄巡细细品味了这句话，而后点了点头，“说得没错。”
太阳缓缓上升，红日逐渐变亮，边缘像是渡了层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向四周扩散，不过短短几分钟，原本来颇为朦胧的大楼霎时便被照亮了。
艾辰盯着那轮红日，觉得胃里空空如也，饿得厉害。
“好饿。”艾辰摸了摸肚子，“我居然盯着太阳看饿了。”
“那个庙还远吗？”娄巡问。
“不远，拐上去走两分钟就到了。”艾辰啧了声，不禁回头又看了眼太阳，“我怎么看着它像颗溏心蛋？”
娄巡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你是饿狠了吧，”说罢把手往他跟前一伸，玩笑道：“要不先啃一口缓缓？”
艾辰一脸认真的扫了他一眼，语气十分诚恳的道：“我早上不习惯吃猪蹄，太腻了。”
娄巡：“……”
艾辰前天才刚来过，加上他长得好看，而且还往功德箱里放了不少钱，所以当他刚走到庙门口，便被庙前不远处站井边打水的和尚给认了出来，还笑着跟他打招呼。
艾辰呵呵笑了两声，“你们这儿的早饭香，带朋友上来尝尝。”
娄巡一边打量四周一边跟他往斋堂的方向走，忍不住打趣，“你都成常客了。”
“估计来的人少，所以记忆深刻。”艾辰边走边说，“说是初一十五或者重大节日的时候香火才旺，平时比较冷清，他们这里的斋饭都是免费的，不过你要觉得过意不去，正殿那边有个功德箱，可以往里塞钱。”
娄巡啧了声，“我过意得去。”
艾辰睨了他一眼，“看来你是真穷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斋堂，不知是时间太早了还是真冷清，早餐的种类没有上一次丰盛，不过艾辰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自然也不拘泥于这些。
娄巡有样学样的跟在他旁边盛了碗青菜粥，又捡了几个馒头放盘子里，往座位上走的时候不放心的问，“你吃得惯这个吗？”
艾辰先他一步坐下，低头就对着碗沿喝了一大口粥，想也没想的脱口道，“这有什么不习惯的，这不跟咱们平时吃的早餐差不多么，只是他们包子里包的是豆腐和粉丝，咱们包的是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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