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试。
聂一眠回忆一世教过他的招式，将剑锋对准了温净之的方向，同时将丹田中仅剩的灵力汇聚到执剑的臂上。
正面刚，谁怕谁。
好在他的剑还算争气，跟定光横擦抗击伤害时自动减了震……
对方的剑气擦着他的脸颊划了过去，让他流了满脸的血。
聂一眠小喘了一口气，又正面挨了温净之一次剑袭，这次他学到了，承接伤害的同时把一部分用于防御的灵力转成攻击的剑气伤了对方一波。
不亏。
温净之脸上也挂了彩。
“还有一次。”聂一眠擦了擦脸上的血，视线跟着模糊了起来。
他撑不了多久，所以这次换他主动进攻。
温净之本能轻松避开他的攻击，但是聂一眠借着错位对他轻声说道：“你和他一样爱我么？”
温净之一愣，接着聂一眠将剑直直地刺进了他的丹田处。
“师兄——！！！”萧婉柔目眦欲裂。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聂一眠将剑拔出，带出喷涌的鲜血和外泄的——魔气。
温净之猛地拽住他的衣襟，双目赤红：“你算计我——”
聂一眠：“对。我就是算计你。”
花想容的那颗灵石被他推进了温净之腹部的伤口处。
“不过是你算计我在先的。”
…
…
玉女峰——
萧婉柔跪伏在地上啜泣。
“大师兄……他怎么可能是魔修？师父，求求你救救他，他不可能是魔修……”
明｜慧真人背对着她，无奈地叹息：
“你回去吧。他的事，宗主自有定夺。”
“不——！！师父，我求你了！”萧婉柔拽住明｜慧真人的袖子苦苦哀求，“大师兄一定是被陷害的，他不会是魔修他不会！！”
可就算她再怎么求，她的师父还是无动于衷。
她不放弃地来到雷霄谷，求了很多人，求宗主，求夫人，甚至还求宗晨。
可谁都没有理睬她！
最后，她来到了无眠之地，求弘修真人。
那人问她：“你真的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她笑了一笑，知道自己找对了人。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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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暴戾
当聂一眠再次醒来时，他才逐渐意识到自己脱离了白锦书的控制领域。
因为捅破温净之是魔修的事情, 白锦书开始对他进行了新一轮的审视。
庇护他的人是聂霄。这个男人的脸依旧是模糊不清的, 他只能依靠衣着和气息去分辨他。
好像, 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又从未变过。
对于聂一眠来说，相比于现代那个偏执残暴的父亲, 这个已经坐上宗主之位的男人就显得平和许多……但仍旧改变不了他们是同一个人的事实。
聂霄和白锦书，似乎都有影响现实世界的能力。前者成为了他的养父，后者则隐在暗处谋取他的抚养权，渗透和控制他的生活。
他也不再天真地认为这是一个虚幻的书中世界。
他的归宿到底在哪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想像曾经自己代替一世进入轮回那样，保下他最爱的人。
永无止境的轮回不可怕，元神尽散、灰飞烟灭也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一世跟着他湮灭于世, 他怕千百年来的等待和费尽心机地谋划毁于一旦。
就算是只有百分之二十的胜率, 他也要拼尽全力保下他。
灵宗的神器不能放弃。
绝对不能。
他无数遍地告诉自己：
「你是他分出来的一部分, 你就像是他自己做出来的创可贴, 你把能够感染他伤口的病菌隔绝在外，对内还起着治愈他的疗效。」
「你有着保护他的责任, 就算你消失了他还可以再分化出另外的个体, 他永远不会孤独。」
「你和他的位置绝对不能因为这所谓的爱情相互调换。」
「你必须要找到分神、主体回归本位的办法。」
「他, 必须活下来，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聂一眠抱膝而坐, 将头埋进臂弯, 隔绝掉一切觊觎他的目光。
温净之最后到底是死是活, 他并不在乎。他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拿到灵宗的神器——乾坤袋和玄龟盾。
前者拥有勒纳天地，自成空间的能力；后者则以抗天劫、抵御攻击为主。
一个在聂霄手中，另一个在四年后的秘境里。
世界规则的约束力日益减弱，就算白锦书现在无法对神器里的力量进行回收，但也很难保证他不会阻挠其他人得到。
「你猜他会不会下计让余初瞳和余子期去拿神器？」聂一眠向主系统问道。
【他当初如果真有决心回收余子期和余初瞳这两个分神，聂霄就没有利用、庇护他们的需要了。谁知道在最后余初瞳不会带着余子期临阵倒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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