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票要跌，我也没有办法。就苦中作乐喽。”尹扬夹了一块鱼腹上的肉，将葱丝姜丝全部挑去，放在陆云峰的碗里。
“要是我破产了，你会养我吗？”尹扬笑嘻嘻的看着陆云峰。
陆云峰夹起鱼，放进嘴里，眼睛看着尹扬，慢条斯理的嚼着，像在比赛谁更有耐心似的。
等他这一口鱼吃完，才开口：“不会。”
尹扬一笑，闭了闭眼睛，不以为意地低头吃饭，不过是说笑，无所谓的。
“我会陪你东山再起。”
第107章
晚上，大华建筑的老总接到尹扬电话时, 魂都快吓飞了。
今天工地上出了这么大的事, 还让高层领导看见。
甲方爸爸此时打电话过来, 显然不是拉家常的。
他战战兢兢接起电话：“尹总，对不起，我们没有事先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事不怪你，”尹扬温和的声音一如即往令人如沐春风，“不要紧张, 我只是确认一下，工地上所有的物资都有登记数量吧？”
“是的！”大华老总觉得背后直冒冷汗，尹扬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工地上采购的事情，谁家没点猫腻, 无非大小和严重程度, 采购100块的东西, 最终作账120块，那是客气的。
尹扬怎么会突然这会儿想起查账？
是不是怀疑什么？
他想为自己辩解几句, 但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万一不是为了这事，自己辩解那就是越描越黑。
“数量对就行，别的不重要。”尹扬似乎没有感觉到他的紧张, 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陆云峰给尹扬端来一杯茶：“你这大晚上的，是想吓死他？”
“不做亏心事，哪怕鬼敲门。要是他没有从中渔利，怕什么。要是捞一笔, 那吓吓他也没什么关系，他拿回扣的时候也没带我分。 ”尹扬接过茶，喝了一口。
“出这么大的事，你冷静的让我都觉得害怕，到底在搞什么鬼？你别告诉我，现在市场上最大的空头是你吧？”陆云峰挨在他的身边坐下，自然而然的把手搭在他的腿上。
尹扬无语，转过脸，屈起右手中指和拇指，在陆云峰的脑门上弹了一下：“你真敢想，公司大股东亲自下场做空头？这消息要是爆出去，我就可以直接出门讨饭了。说不定，还要被几千个失业的员工追杀。冲在第一个的是陈玉。”
刚才陆云峰说的话，确实是在开玩笑，哪有最大持股股东自己下场干这事的，无疑于杀了会下金蛋的母鸡。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任由股价一路跌到收盘？ ”陆云峰追问。
上亿元就这么随着一根阴线，灰飞烟灭的无声无息。
“你讲讲道理，又不是我砸盘的。”尹扬懒懒地笑道，伸手戳戳陆云峰的肚子，都是硬梆梆的肌肉块，还是用揉的手感比较好。
想到就要做到……
陆云峰抓住尹扬不老实的手，贴在腮边：“如果你想控制住，今天的局势肯定不会到这个地步，完全可以在媒体到之前就把事情解决。”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又不是神。哪有你说的这么神机妙算。”尹扬用无辜的眼睛看着陆云峰，脸上仿佛大大地写着：老实、诚恳、憨厚……
当尹扬不想说实话的时候，谁都没有办法逼他开口。
陆云峰悻悻的在他的指尖轻咬：“算了，我们凡人不配听尹总的神机妙算。那我们再谈谈尹总欠我们陆氏的帐，应该怎么还？”
“哎？我欠陆氏什么了？”
“你要了我的人，租借费中介费什么的，麻烦结一下。”陆云峰一本正经的扳手指，“一千五百名工人，个个身上都有技能资格证，很贵的……”
尹扬握住他的手指：“行行行，说吧，要多少钱？”
“欠什么就还什么，欠钱还钱，现在你欠的是人，就要还人。”陆云峰双手揽紧尹扬的腰背，鼻尖在尹扬的脸上颈间轻嗅，“现在，用你的人偿还。”
尹扬嘴角扬起一抹促狭的笑意：“你要我的人？……你等着啊……hei，siri，呼叫陈玉。”
无机质的系统音响起：“正在拨打陈玉手机……”
正在苦命加班，协调各个部门的陈玉忽然看见手机屏幕上跳出尹扬来电，心里猛打一个激灵。
半夜老板来电=夜猫子进宅，
准没好事！
是项目组又出新问题了，还是公司股票又跌出新高度了，或是某位领导下达最新指令要响应？
一个深呼吸之后，陈玉接起电话：“喂？”
没有人说话。
只有粗重的呼吸声，还有衣物摩擦“沙沙”声，隐隐约约仿佛还夹杂着一些其它的声音。
接着电话就挂断了。
搞什么？
陈玉茫然的看着通话五秒的记录。
等了一会儿，再也没有打过来。
大概是不小心按错了，陈玉摇摇头，继续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无止境的工作中。
“还要打给谁，我帮你拨。”陆云峰用双腿把尹扬牢牢固定在沙发上，一只手高高举起他的手机，另一只手让尹扬喘息不已。
“还给我。”尹扬声音沙哑，与平时有着不同的韵味，方才电话接通时强忍着不出声，让他的脸涨得通红。
“还要打吗？”
“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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