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磊看着他：“真的吗？”
楚笑苦笑：“楚某的信誉现在在路少那里已经一文不值了吗？”
路小磊冷哼：“姑且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么现在既然晴天已经在我们这里了，真的用她去换宋子峰吗？按照她的所作所为和郑华阳的心狠手辣程度，恐怕这姑娘回去之后只有死路一条吧？”
楚笑挑眉：“不然呢？因为不忍心看这姑娘去死，就忍心让阿峰去死吗？路少，虽然法律说人人平等，但每个人的价值在不同人的心目中本就是不同的，就像电视上每天都在播报的意外死亡，对于陌生人你只是一看了之，最多说一句可惜了，因为那个人与你毫无关系，可一旦是你的家人或朋友出现意外，你恐怕只恨自己不能代替他们受苦。”
他叹口气：“至少在楚某这里，阿峰的命，比那姑娘重要多了。”
路小磊皱眉：“我不是这意思。”
说完也觉得自己可笑，如果今天出事的是路小淼，恐怕自己嘴上说着晴天可怜，转身一样毫不留情地把这小姑娘推出去换人。
楚笑说得很对，人和人的价值，本来就是不一样的。
“……不过，路少若是想救这姑娘，倒也不是没办法。”
楚笑看着路小磊，忽然淡淡开口。
路小磊听了这话，不禁背脊一凉，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只傻乎乎的狍子，而眼前的猎人，则优哉游哉翘着二郎腿等着猎物自己掉进陷阱。
他默默咽了一口唾沫，不怕死地开口：
“是……什么办法？”
*
宋子峰是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之中醒来的。
他昨晚喝的有点多，在KTV给路小磊唱歌的时候，已经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只是还没到什么都不清楚的地步。
他看到路小磊坐在包间里心神不宁的样子，就想做点什么让对方高兴一下。
这歌他老早就想唱给他听了，这歌儿是他自己做得词，他想看那人跟平时一样夸一夸他，就单纯因为他作对了一件事。
就好像小时候作业完成得好，老师会在作业后面打一个五角星一样，很单纯地因为一件事，不因为他这个人。
可惜路小磊好像不是特别喜欢，在他唱完之后，人就不见了。
在那之后他跟人玩骰子，连输了好几杯，到最后，连对方的样子都记不起来了。
直到后面被人扶上了车，他就只记得对方手冰凉，好像某种冷血动物一样。
等到阳光照到眼皮上，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才知道，槽了。
眼前的人模样好看极了，黑色发丝一缕缕缠绕在修长颈间，容貌昳丽，五官秀雅，凤眼飞扬，低眼看人的时候，有种睥睨天下的味道，可嘴角一点痣，却又让这张冷淡的脸，有了一丝性感。
这人见他醒了，冲他轻轻扬了扬尖尖的下巴，扯出一个毫无感情的笑：“小狗，醒了？”
宋子峰认得这人，在他之前被人当做过街老鼠一样追逐的时间里，有好几次见过这张漂亮的脸，每一次都险些被人一枪爆头。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样子，不出意外的五花大绑。
再往四处看看，发现他此刻处在一间教堂里，天花板是彩色的玻璃拼成的，光线照进来的时候落下五彩的斑驳痕迹，背后是牧师平常做祷告的地方，而自己被绑的地方，正是神坛前面的一把椅子上。
对方见他还一副懵懵懂懂样子，觉得有趣极了，轻轻擦拭着自己手里的格洛克，手上的鸽血石随之光芒流转，愈发衬得这一双手修长，漂亮。
“醒了就过来吃点东西吧，一会有人要来看你。”
男人说完，坐回了后面的长椅上，一双穿着军靴和黑色长裤的笔直的腿，就这么搭在前面靠椅上，他身材纤细，只是身高并不算高，在过于高大的建筑物对比下，越发显得这人有些……娇小。
宋子峰恶狠狠地看着对方，一点不领情：“季成泽，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继续擦拭着手里的枪，挑眉看他，漂亮的凤眼微眯，懒洋洋的样子，像一只阳光下晒太阳的黑猫。
“没什么意思，宋小少爷到我这做客，该有的排面可不能少。”
说完指了指放在前面座椅上的东西：“喏，各种口味都有，看宋少爷你喜欢哪一样？”
宋子峰低头看了一眼长椅上的东西，瞬间气得快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我问你他妈给我买狗粮是几个意思？”
说完发现自己根本站不起来，只好伸长了腿去把那摆满了一条长椅的狗粮踢翻。
季成泽好脾气地看他撒完泼，也不多话，直接从长椅上站起来，踱着步子走到宋子峰跟前，弯下腰看他。
他明显从前在军队带过，走路的样子笔挺而端庄，十分好看。
“咦？既然不喜欢狗粮，干嘛要当别人的狗呢？”
宋子峰皱眉：“谁他妈当狗了，你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季成泽道：“就那个……”他戴着鸽血石的食指在太阳穴轻点，冥思苦想的样子：“嗯，是叫路晓磊吧？你的上司？”
宋子峰一听到路小磊的名字，瞬间坐不住了：“你把他怎么了？他也被你们抓住了？你不准动他听见没？你要是敢动他一根头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季成泽听了这话，哑然失笑：“不放过我？你凭什么不放过我？嗯？凭你这一腔无处安放的孤勇？还是凭你权势熏天的家族势力？小狗，你若不姓宋，你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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