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笑低低笑了两声，靠在路小磊的耳边，滚烫的呼吸在耳廓上吹拂：
“路少，你自己看看吧。”
耳蜗痒痒的，他半晌才找回些神志，迷迷糊糊往下一看，宽松的睡裤上，一点湿湿的水渍。
……
小路同志它，提前缴了械。
脑子“轰”一下炸了，理智火速回归大脑，他蹭一下站了起来，连退了好几步，颤抖的手指着楚笑：
“你你你……离我远点！我现在只是同意你追，还答应你呢！”
警惕得好像炸毛的猫，浑身的皮毛都立了起来。
楚笑摊摊手：“是老师你自己说要检查作业的。”
“那也没让你在我身上社会实践！”路小磊大吼。
楚笑越发无辜：“老师你也没拒绝啊。”
“还不是因为你小子……”
——色令智昏。
路小磊脑子里忽然跳出这几个字。
这样一张脸，谁他妈遭得住啊……路小磊捂脸。
但是输人不能输阵，他很快回嘴道：“我知道了，你学得很不错，今天就这样！下课！”
说完，就要转身滚回卧室，只见得楚笑一把拉住他：“那，你还走吗？”
“不走了不走……不是，要看你表现……不对，要看我心情！”
路小磊一脑袋浆糊，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楚笑低头见他脸红得跟个猪肝一样，心里觉得好笑，微微弯腰，靠在他耳边轻轻道：
“那楚某发誓，一定不告诉别人，路少是个快枪手的事。”
“你住嘴！”路小磊捂着耳朵尖叫：“不准说我快！”
楚笑摸摸鼻子：“好，不快，路少只是跟我一样，”他顿了顿，坏笑一声，继续道：
“情难自禁。”
“去你妈的情难自禁！老子明天就搬！立刻搬！”随着路小磊一声怒吼，卧室门“嘭”一声被关上了。
楚公子当夜，毫无意外地，继续睡了沙发，而某人偷偷用手机在被窝里查了一夜的“早泄的前期症状与治疗”。
*
清晨的阳光里，袅袅的咖啡香开启了一天的忙碌，楚笑的顶层豪宅里，客厅正播放着晨间新闻。
漂亮得体的女主播正在用标准而冷静的语调播报今日第一则头条：
“……据悉，这一次华阳集团事件最终因缺乏关键性证人，被指认为幕后黑手的议长顾伟云拒绝承认与东区贪腐案有关，并再次进行了述职演说，在舆论声讨下，最终卸任议长之职，但仍任议员，据知情人士爆料，是因内阁内有对手蓄意抹黑，矛头直指最近风头大盛的某青年议员，具体情况，本台将持续报道……”
路小磊“啪”一声关掉电视，回头看向楚笑：
“说说吧，怎么回事？”
昨夜睡了一晚上沙发的楚公子此刻一脸神清气爽地坐在饭桌前，正用餐刀将黄油抹在烤的金黄酥脆的面包片上。
只是眼下，有一圈隐约可见的淡青。
他抬起头，温和一笑：“什么怎么回事？”
他的唇色较平日里更红些，春樱一般的颜色，唇瓣上有一处血痂，似乎是路小磊昨晚一不小心咬破的。
一看到那处血痂，路小磊就忍不住想起昨晚两人的荒唐，耳根子微微发热。
“少卖关子，那位青年议员，说的就是你吧？”路小磊红着脸瞪他一眼，拒绝被美□□惑。
楚笑挑眉不语。
那就是了。
再联想起最近这人的早出晚归，和昨晚一开始的反常，路小磊忽然间什么都想通了：“你这段时间就在忙这人的事？那老东西让你碰了钉子？”
楚笑沉默不语，纤长手指继续在平板上滑动，查看schedule，一边给其他人发邮件安排工作。
“你少装傻，我知道华阳集团后面就是这老东西。”
路小磊见对方不回答自己也不恼，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坐在桌前，跟个大爷一样。
楚笑指尖一顿，抬头看着路小磊，叹口气：“你想问什么，说吧。”
路小磊低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先从季成泽这人说起吧。”
楚笑挑眉：“Jeffery？他有什么问题吗？”
路小磊道：“你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我看那天你们俩很熟的样子，还有他居然肯为了你去郑华阳那儿当卧底，你们俩什么关系？”
楚笑轻轻一哂：“首先，我纠正一下，他肯在郑华阳那儿当卧底，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自己，他一早就看上了郑华阳手下的地盘，我不过是投其所好。”
路小磊冷哼：“所以你俩狼狈为奸，一拍即合，把我和宋子峰当猴耍。”
楚笑一听这话，神色里滑过一抹痛色：“对不起。”
路小磊看不得这人低声下气道歉的样子，开口道：“先别急着揽责任，我想听真相。”
楚笑道：“就如你猜的那样。郑华阳后面是顾伟云，而他和我在一些事的看法上，存在分歧，我一直在寻找能够扳倒他的证据，而郑华阳正好是其中一环。”
分歧这个词，用得很是巧妙，能让楚笑这个人用“分歧”来描述的不合，那多半是不可调和的，重大矛盾。
路小磊一听乐了：“没想到八面玲珑巧舌如簧的楚公子也有处不好的人际关系。”
一脸的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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