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笑挑眉：“这可多了，一时半会也说不完，不晓得母亲大人有没有这个时间？我方才似乎听您亲口对姥爷说的绝不多呆？也不知道这话算不算数。”
路小磊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平日里只见过楚笑这么不遗余力地怼过自己，对旁人那都是春风化雨，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不给人面子。
他忽然庆幸，自己是跟这人站在同一战线的，或者说，这人选择了跟自己站在一起。
方瑂听了，冷笑一声：“阿笑，你就是这么跟你母亲说话的？”
“抱歉啊，”楚笑一双眼里透着冷意，语调听起来凉凉的：“磊磊今天第一次上门，要是让他不痛快了，我怕这人扭头会给我跑没影儿，我到时候上哪儿再找一个这样的人？只好委屈委屈您了。”
他将茶杯放到桌上，一双眼睛稳稳看过去：“所以，母亲大人，这人您已经看了，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方瑂一张脸此刻阴沉着一语不发。
“好了。”
正当大厅里的气氛凝滞得好像要冻过去的时候，方老爷子忽然开了口，他看了楚笑一眼：“阿笑，跟你母亲说话未免太放肆了些了。”
楚笑扭头看一眼方老爷子，又换做一张春风化雨一般的笑脸：“姥爷见笑了，外孙这是护食呢。”
这他妈还有两副面孔呢。
方老爷子哈哈一笑，摆摆手：“罢了罢了，你自小这样，但凡入了你的眼的，从来护短，我是管不住了。”
说着，他扭头看了一眼站在大厅里一眼不发的方瑂：“你好歹也是长辈，阿笑第一次带人回来，你不说送点东西，反倒语出不逊为难人家，方家的家规你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
“可是父亲，楚笑他为了这人——”方瑂显然不大服气，大约也是觉得有些丢脸，顶大个人了，在自己儿子面前被亲爹训得跟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一样。
“好了，不说了”方老爷子出声制止，“你这人也看了，要是还想继续待下去，就聪明一点，别干些丢人的事，若是想走，那就请便，反正我这留不住人。”
方瑂听了，有些不可思议抬头，出声道：“父亲——”
“喊谁都没用。”方老爷子一双眼看过去，要不说什么姜还是老的辣，大约这方大小姐小时候没少挨她亲爹揍，这把年纪了，被自个老爹一瞪，竟然哑口无声。
眼见方大小姐没了话，方老爷子朝管家招了招手，管家训练有素地点头，转身就有一个沉甸甸的红包送到路小磊手上：
“这是老爷子一早吩咐备下的，只等着路少爷您来时送给您。”
路小磊愣愣的，不知道接还是不接。
据他所知，这好像是准媳妇上门才有的规矩吧？
那红包瞧着似乎分量不轻，他也是第一次走这种礼数，抬头朝楚笑望过去，对方回之一笑：“姥爷给你的，收下吧。”
路小磊一听，赶紧欢天喜地地把东西收下。
开玩笑，什么委屈不爽那都是虚的，拿到手上的东西才是实实在在的
那红包沉甸甸的，路小磊忍了好一会才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没有当场打开，毕竟三代贵胄，不晓得给的红包应该是个什么规格。
方瑂一眼看过来，目光带着刺一样。
路小磊从来脸皮厚，见了也是一个甜美的微笑回之。
眼见对方不领情，路小磊便抬头冲方老爷子一乐：“那晚辈就谢过老爷子了。”
方老爷子摆摆手：“不妨事，说起来，阿笑这回能竞选成功，也有你一份功劳，于情于理，方家都该谢一谢你。”
路小磊一听，有些不大理解：“功劳？有我什么功劳。”
他这一脸懵逼，不光方老爷子愣住了，脸一旁的方瑂也愣住了。
瞧他脸上的表情也不像是作假，方老爷子和方琦对视一眼，眼里显然有些不解。
一旁的楚笑正要张嘴插话，就被人打断了。
“怎么，你连这事都不知道？”酸溜溜的语气，显然是那个此刻已经化身柠檬精的方瑂女士。
行吧，宁是长辈，老子现在有正事要问，不跟你一般见识。
路小磊一看这些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应该是有什么事是不知道的，而且是，所有人都知道，而自己不知道。
他咽了一口唾沫，看着方老爷子：
“那个……不晓得您是不是哪里弄错了，要不是为了救我，楚笑也不会错过竞选演讲，虽然是他聪明，提前录制好了录像，但要说我有功，那不是在讽刺我？”
方老爷子看着路小磊这一脸惴惴不安的表情，扭头看着楚笑：“你没告诉人家？”
楚笑摸摸鼻子，苦笑一声：“这，实在没找到机会。”
路小磊彻底懵逼了，实在没看明白这爷孙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倒是一旁的方琦轻咳一声，走到路小磊跟前，面无表情地蹲下来，道：“阿笑的竞选演讲，你看过了吗？”
路小磊一听，这东西听着耳熟，似乎是在医院里瞟过一眼，但是那个视频自己正要看的时候被楚笑给抢过去了，所以确实没看到。
他看了楚笑一眼，对方只是沉默不语，于是只好把目光收回来，傻傻地摇摇头。
方琦那张冷冰冰脸也瞧不出什么表情，路小磊只来得及在里面瞧出一丝无奈来，他道：“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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