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来和你谈条件，我话就放在这儿了，明天要是出现任何对唐煜不好的消息，我能让君氏废了，你信不信？”
君淮脸色难看，他和楚决明之间从没有过这么没面子的姿势，伸手想要去掰开楚决明的手，没想到下一秒对方突然松开力道，他因为用力过猛撞开椅子，差点跌坐在地上。
君淮抿着唇，斩钉截铁道：“我就是看不惯他，明天的东西已经发过去了，热搜全都预定好了。”
楚决明气笑了，他凌厉的视线扫了过来，突然拿出一份文件狠狠的砸在办公桌上，白花花的纸像雪一样散开，“自己看！想好了再说话！”
他的声音冷冷，“君氏的钱一直不干净，这些年都是我在帮着公司擦屁股，最近郁阳上来管理的怎么样？你敢把这些东西给他看吗？有人知道君氏起家的钱全都是洗出来的吗？”
君淮的视线落在最近一张纸上的字和清清楚楚的统计表格上，顿时凝滞住了，他有些疯狂的把刚才楚决明拿出来的东西翻来覆去的看，“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些东西？”
他猛的看见最后几页上还有楚决明离职之后的日期，表明这份文件到现在还在不断的更新，每一笔来路不正的钱都被记了下来。
“楚决明你什么意思？！你要出卖我！”
看着君淮握紧的拳头，楚决明自嘲的笑笑，“都到今天了，你还是听不清我说的话。”
“我说了，是你先动我的朋友，我在报复你，明白了吗？”
君淮捏着文件的手在不停发抖，他满脸通红，“你疯了！帮我的人是你，君氏倒了你也逃不掉！”
“我什么时候说要逃了？”楚决明云淡风轻的笑笑，“托你的福，我现在也没什么心思找正经工作了，大不了大家一起进去。”
两败俱伤不重要，他只要君淮能记住教训。
“君淮，要怪就怪你自己，你原来这么信任我，你敢让我坐到这么高的位置，你竟然不怕我反过来捅你一刀？”楚决明看着君淮难看的脸色，表情从容，“我告诉你，就算我不在这里，君氏也到处是我的人。”
君淮把文件撕了扔在地上，有些困难的深呼吸一口。
“是谁？”
“我会告诉你？和以前一样傻？”
楚决明无所谓的耸耸肩。
“文件全都有备份，你撕烂了还能印一百份。”
“我说的不仅仅是明天，希望你以后都不要打唐煜的心思。”
看着楚决明毫不留情，裹挟着冷风出去的背影，君淮有些愣怔的看着自己被锋利纸片刮出血痕的手心，脑子里乱成一片。
他从没想过像楚决明这样的人，这样总是温和顺从的人，就算是分手分居都是客客气气的，竟然仅仅因为他找人泼了唐煜的脏水变成这样歇斯底里的凶狠样子。
他一瞬间慌了神，开始寻找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愤愤的抓了下头发，
“楚决明，你是不是从来就没喜欢过我？”
他在杂乱的找着答案。
“你喜欢唐煜？还是喜欢方柏舟？！”
楚决明的脚步顿住了，他死死的盯着门口一小块反光到刺目的大理石地面，自嘲的笑了笑，没有回头。
“君淮，你是真的可怜，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过朋友？”
幼稚至极。
……
招标会看起来热热闹闹，暗地里风起云涌，来的都是云城举足轻重的大资本。
每个人瞥见坐在角落里沉默不语的男人，眼底都闪过丝忌惮。
都知道这次方氏想吃大头，别家看来只能跟着喝汤了。
位置排的靠着最近人按耐不住，露出殷切的笑容靠了过来。
“方总，看你气定神闲的样子，看来这次又是十拿九稳了啊。”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男人脸上的笑意有些僵，他顺着方柏舟的视线看见桌上突兀摆放着的小盆栽，眼神微动。
刚才还以为是这次招标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现在看来只是方柏舟自己带进来的。
他眼睛转了转，连忙说：“花真漂亮，方总养的？怎么养的这么好？”
方柏舟的指尖在桌上轻轻点了下。
“对。”
距离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基本到齐的房间内气氛保持诡异的安静，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撞开，混乱匆忙的脚步声夹杂在后面。
最前面撞进来的瘦小男人眼神阴翳，像是从下水道里钻出来的老鼠。
“他身上有刀！”
“拦住他！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偷偷溜进来的！”
方柏舟像是没看见身边突然躁动起来场景，他安静的看着开了三朵的花，用最快的速度掉了一朵，砸在桌上的时候碎成了粉。
冲进来的男人猛的撞上了门口的桌子，带进来的刀子反过来插在自己身上。
剩下的两朵摇摇欲坠，又掉下来一朵，消失的同样诡异。
男人咬牙切齿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一动不动的方柏舟，眼底血红，明明轻松躲过了，却被身后的保镖抓住胳膊，“咔哒”一声扭断了胳膊。
方柏舟漫不经心的抬头看了男人的方向。
他低声说，“还有一朵？”
垂眸看着桌上安静放着的花，划破空气的剧烈的风让花瓣轻轻颤抖了下，但是这回没有掉。
最后一朵没有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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