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煦舟心里咯噔一下，警惕地看着四周。
“许婉……应该知难而退了吧？”顾煦舟说道。
蒋晓宁迟疑了一下：“这可不好说。”
顾煦舟瞬间绷紧了弦。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体育课后，王昊非常积极的跟着顾煦舟把篮球送了回去，他绝对不要再夹在岑朔和程祺然之间了，太煎熬了。
体育课后，程祺然坐在座位上，突然瞥到了书下面的蓝色本子。
他把本子拿起来，站在岑朔旁边说道：“你让个位置，我要问顾煦舟题。”
岑朔看着他手里的本子，语气逐渐冷下来，“这本子从哪来的？”
程祺然晃了晃手里的本子，得瑟的说道：“当然是顾煦舟给我的啊。”
他说完又笑着补了一刀，“他还说让我有问题，随时问他。”
说话间，顾煦舟回来了。
他正在和王昊聊天，突然感觉两道强烈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他抬起头看到岑朔和程祺然正在看着他。
顾煦舟：“……”
王昊见顾煦舟不走了，便问道：“顾哥，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顾煦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王昊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哆嗦。
他程哥和岑哥的目光太骇人了吧？
顾煦舟莫名有点心虚，但具体为什么心虚他又说不上来。
还莫名有种被捉奸的错觉。
王昊受不了岑朔和程祺然的注视，非常没有义气的抛弃了顾煦舟，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顾煦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他看着岑朔和程祺然小心翼翼的说道：“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程祺然非常得瑟地冲岑朔挑挑眉，然后转头跟顾煦舟说道：“这是你借给我的那本笔记吧？”
顾煦舟一脸懵逼，不明白程祺然为什么这么问，顿了一下说道：“对啊，是我借给你的那本。”
话音刚落，他明显的感觉到岑朔周围的气压低了下来，但他看过去的时候岑朔的表情又很平静。
顾煦舟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莫名有些心虚，他有点不敢看岑朔。
而且他很清楚地察觉到岑朔生气了。
顾煦舟心里难过又有点委屈，岑朔从来没有生过他的气，他下意识想跟岑朔道歉，可这件事他扪心自问，他好像没有做错。
岑朔看着顾煦舟小心翼翼的眼神，叹了口气，周身的低气压瞬间消散了。
他把自己的笔记拿出来塞到程祺然手里，又夺过了顾煦舟的笔记，说道：“我把我的笔记借给你，我也是年级前几，对你来说足够了。”
程祺然愣了一下，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笔记，说道：“谁要你的笔记了，我要的是……”
说到这他突然停下了，如果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意图性就过于明显了。
顾煦舟误会是程祺然不清楚岑朔的水平，便说道：“岑朔上次是年级第一，这次是年级第二，他学习真的超好的，在某些方面他比我厉害多了。”
程祺然看着顾煦舟是真心推荐岑朔的笔记，很想把心里话告诉他。
但现在又不到时候。
此时上课铃也响了。
程祺然狠狠地瞪了一眼岑朔，拿着他的笔记回去了。
顾煦舟坐回了位置后，始终静不下心来。
他悄悄的看了一眼岑朔，发现后者表情平静，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顾煦舟想了想拿出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行字，递给了岑朔。
岑朔低头看去。
是顾煦舟的字迹：你刚才为什么生气了？
岑朔拿起笔写字，然后把纸张放到了顾煦舟桌子上，
顾煦舟看过去。
岑朔写了一行字：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顾煦舟蹙起了眉。
他只是把笔记本借给了程祺然而已，他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问题。
岑朔看到顾煦舟不解的蹙起眉头，便知道答案。
他叹了口气。
一直以来都是他贪念过重，阳光肯照进他黑暗的世界已经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了，他竟然奢求让阳光永远地留下来陪着自己。
他知道这是奢求，这是贪念，他也还是不想放弃。
他愿意花时间去追逐阳光，如果阳光不能永远的停留在自己的世界，那么阳光照到哪，他就走到哪。
岑朔知道自己操之过急了，便拿过了纸条，在上面写了一行字：
我没事，你不要多想。
顾煦舟看到了那行字，又看向岑朔。
虽然岑朔的表情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但他清楚地感觉到岑朔现在是真的不生气了。
顾煦舟这才松了口气。
*******
下课后顾煦舟到窗边吹风，蒋晓宁正好看见他，便跟他打了个招呼。
“顾哥，你怎么脸色不太好。”蒋晓宁说道：“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顾煦舟摇头：“我遇到了一个难题，始终想不明白。”
“难题？”蒋晓宁惊讶的说道：“这世界上还有顾哥你不会做的题，是哪一科啊？”
“不是我们学习的科目。”顾煦舟叹了口气，“是一个笔记本引发的血案。”
说完他看着蒋晓宁说道：“你帮我分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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