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爸爸听到余亮的话，眉心一跳。
他之前很心疼余亮被人讽刺，可现在这么一听，怎么感觉不太对了。
他也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许多年的人，十分清楚生意场的残酷，不管对方多傻逼，为了促成合作，也为了公司的发展，总是要退步的。
顾煦舟一听，立刻明白了，但他不动神色，继续问道：“他们竟然还在做项目时，对表哥你指指点点啊！？”
余亮有一肚子的苦水，现在终于找到了出口，毫不掩饰地说道：“说什么这样做会更好，说什么对方偏爱这样的设计，开玩笑，这是我的创作，他们凭什么指指点点。”
顾煦舟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顾爸爸，见后者眉头紧缩，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余亮说完，还等着顾爸爸给他出气，结果顾爸爸却一句话都没说。
他不解地看向顾爸爸，见后者脸上一点心疼的神情都没有，反而一脸凝重。
顾爸爸蹙眉说道：“余亮，你也太任性了。”
余亮愣住，以为自己听力出了问题，“舅舅，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说你太任性了。”顾爸爸语气严肃，“你做设计不考虑甲方的需求，别人看你偏离了方向，好心提醒却被你当成了指指点点，最后的项目失败的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出在你身上，作为领导批评你几句也是应该的，至于嘲讽你学历不好……”
顾爸爸顿了一下，余亮终究是他晚辈，他也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狠。
可顾煦舟没有这个顾虑，他看着余亮，表情认真地说道：“表哥，你学历确实不好，他们不是故意讽刺你，只是说实话罢了。”
余亮：“……”
第47章
余亮愣住了。
他一直伪装得很好, 顾爸爸从来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可如今竟然这么严肃的批评他，甚至还帮着外人说话, 这让他十分难以接受。
而且顾煦舟说的话也像刀子一样扎在他心上。
他事事要强，容不得别人说自己一句不好。顾煦舟这话不是讽刺, 却比讽刺更让他难受。
余亮当场拉下脸来，怒视着顾煦舟，阴阳怪气道：“你说的对, 我学历是不怎么样，煦舟你学习成绩那么好，确实有资格这么说我。”
顾煦舟不吃他这一套, 继续说道：“表哥你既然知道自己学历不好，你干嘛说别人讽刺你啊？”
“你！”余亮脸色彻底阴沉下来，胸膛起伏, 气得脖子都红了。
顾爸爸见状, 转头想让顾煦舟别瞎说, 可转念一想, 顾煦舟没说错啊。
余亮高考成绩很差，连最末流的学校都不肯要他, 最后砸了钱，才去了一个野鸡大学。
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顾忌余亮的自尊心才没有说出来, 但没想到余亮竟然这么自命不凡，一点数都没有。
顾爸爸不是一味护短的长辈, 不溺爱孩子，如今发现了余亮的问题，便直截了当地指了出来：“余亮你之前被保护得太好了, 没经历过什么历练，而且好高骛远，你是该好好锻炼一下了。”
余亮彻底傻了眼。
他知道顾爸爸是顾家掌权人，他一向是百般讨好，在顾爸爸面前努力树立一个很好的形象。
结果现在几句话就全毁了。
顾煦舟见余亮惨白的脸色，在心里哼了一声。
余亮只注重表面功夫，在顾爸爸面前装得乖巧懂事，还经常带礼物来，从这方面讲余亮确实是个不错的晚辈，但余亮金絮其外败絮其中，只要把话题往深了聊，就能暴露他那糟糕的性格。
而且顾爸爸虽然护短，但也不是糊涂的人，一看就明白了。
余亮意识到自己已经失去了顾爸爸的好感，十分慌张，连忙补救道：“舅舅我知道错了，我确实应该出去历练，好好增长见识。”
顾爸爸脸色缓和了一些。
余亮稍稍松了口气。
只要顾爸爸没有对他彻底失望，那他就还有救。
余亮把话题带到了他送到茶叶上，努力地表现自己，顾爸爸想起余亮的心意，也就没再教育他。
气氛终于缓和了一点。
余亮实在忍不住要钱的念头，便搓了搓手说道：“舅舅，我其实也已经意识到了我的问题，我想做出改变。”
顾爸爸欣慰地点点头：“你想怎么改变？”
“我最近遇到了一个好项目。”余亮满脸狂热：“前景特别好，后期可以躺着赚钱，而且风险也很小，就是前期投入比较多。”
顾爸爸听到余亮的描述，心里涌出一股不好的感觉，但他没有立刻表现出来，而是说道：“多少？”
“一千万。”余亮说道：“我手头没有这么多钱，舅舅你能先借我吗？”
顾爸爸闻言，蹙起了眉。
他在商城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就没见过风险小，获利高，还能躺着赚钱的项目。
这种项目八成是陷阱，特别是前期投入大的那种。
顾爸爸说道：“你把这个项目的风险评估，前景分析拿给我看看。”
余亮愣住，满脸的茫然。
顾煦舟说道：“表哥你不会什么都没调查研究，就一门心思想投资吧？”
余亮听到顾煦舟的质问，一下子急了：“这个项目真的特别好，是个很厉害的老板推荐给我的，而且有好几个人想要投资这个项目，晚了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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