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乐疑惑地盯着他，“蒋老师，你不回去吗？”
“我和他有话要说，你先走吧。”蒋淮双手揣兜，扬了扬头。
小乐也有眼力劲，“行，那我先走了，蒋老师，你明天把衣服给我吧，我帮你还回去。”
蒋淮点点头，转身走向柏昂。
柏昂站在一片漆黑的独栋小楼前，按了两次门铃，都没有人来开门，蒋淮冷不丁站到他身后，“没人啊？”
柏昂被吓了一跳，不敢面对蒋淮：“可能没听到。”
他又按了两次门铃，仍然没有回应。
蒋淮退后一步，“需要我陪你等吗？”
“不用，你走吧。”柏昂拿出手机找到号码，正准备拨出的时候，蒋淮突然从后抢走了他的手里，大步往前走去。
柏昂不得不跟上他，语气严厉：“手机还给我。”
蒋淮歪着头，将双手背于身后：“为什么突然又不想问了呢？”
柏昂不答，“手机还我。”
“难道现在就不好奇我和邢觉是什么关系了吗？”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再问。
“跟我没关系。”柏昂抿着嘴唇，停下脚步：“手机！”
“你喜欢邢觉吗？”
“你疯了吗？”柏昂怒目而视，“我只是觉得作为朋友，我不应该问这个问题。”
蒋淮不信，“你是怕知道以后，你所认识的那个人就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对吧？”
蒋淮也有些好奇，难道柏昂一直都知道邢觉那些破事，只是不敢挑明吗？
柏昂不言，蒋淮却笃定一笑，将手机放回他的掌心，“乖孩子。”
“你比我小吧？”柏昂对他这种语气有些抗拒，“不叫哥哥，至少应该客气点儿。”
看来柏昂是要跟他针锋相对到底了，可他不愿意，被系统牵着鼻子走不是他的风格。
柏昂背过身，拨通队友的电话，结果得知他们都回家了，俱乐部里也没有人，“行吧，我找小杰。”
他转而拨通小杰的电话，也迟迟没有人接，时间逐渐滑向十一点，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蒋淮伸手接住一滴雨点，“要去我家吗？”
“不用，我可以住酒店。”柏昂想都没想就回绝了。
“你有身份证吗？”
柏昂一默，的确，他不就是没带身份证，才想回宿舍吗？
“没有。”他倒是诚实。
“那去我家吧。”蒋淮指了指旁边近在咫尺的小区大门，“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柏昂很想反问，那他对什么感兴趣？
可是蒋淮已经转身通过面部识别走了进去，站在门边望着他：“走啊，愣着干什么？
柏昂有些琢磨不透，这人之前还一副不想和他牵扯上关系的样子，现在却又想和他交朋友的感觉。
“蒋淮，我可以冒昧的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走进公寓大厅，蒋淮按下电梯键，转头看向他。
“你是有人格分裂吗？”
蒋淮不由笑了，“为什么这样觉得？”
“我只是觉得……”柏昂说不出那种感觉：“你总是和我想得不一样。”
蒋淮没有回答，他必须重新找回被邢觉打乱的节奏，捡起自己之前丢掉的面具。不然其他人很有可能生出和柏昂一样的想法，对他产生强烈的戒备心。
这对他以后的发展并不是什么好事。
这人啊，果然还是不能偷懒。
蒋淮认命般叹了口气，随即迅速展现出宛如舞台上般真诚的笑容：“哪里不一样呢？”
“我感觉……你并不想和我做朋友。”
“不是不想跟你做朋友，只是不想节外生枝。”蒋淮眼眸微垂，半真半假的说：“但现在我接受我们之间的命运了，我觉得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既然避不开，那他就换一种方式“迎合”。
柏昂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电梯降落到一楼，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柏昂看着不断变化的楼层问：“你对邢觉也是这么突然吗？”
“我哪有很突然，只是之前想回避你，故意说了那种话吓你。”蒋淮为了打消柏昂的疑虑，还虚摸了一下他的头发。
柏昂眨动了两下眼睛，也糊涂了起来：“那现在为什么不想回避了呢？”
这不是回避不了吗？蒋淮心里这么想，嘴上却完全是另一回事：“我原本以为你也会和其他人一样瞧不起我，觉得我是那种没有什么底线的人。可是现在我才发现，你不会，你虽然很厉害。但是一点儿都不自大，是很善良很温柔的人。”
蒋淮低头看着他的眼睛，难得有些局促，“对不起，因为我之前的偏见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
没有人不喜欢听好话，而且蒋淮眼睛里的歉意非常真实，根本不容柏昂怀疑。尽管心里的疑虑还未完全打消。但是柏昂眼睛里的尖锐已经逐渐软化下来。
这个人，好像真的只是不太会和人相处。
“到了，我们走吧。”蒋淮适可而止地闭上嘴，带着柏昂走出电梯，打开房间的门。
柏昂跟着他去，下意识打量了一番，标准的一室一厅，四周还堆放着少量的箱子，似乎刚搬过来不久。蒋淮找了一件自己的T恤给柏昂，又找了新的牙刷和毛巾给他，“你睡客厅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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