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顾巍的面说出这句话实在太过羞耻，越斐本来按在顾巍胸膛上的右手，不自觉蜷起，攥紧了他的衣服。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三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顾巍满意了，放下掐着越斐下巴的手，撇了另一边不自量力的alpha学生一眼。
简亦的脸色顿时十分难看，alpha的信息素压制得他无从反抗，越斐的回答更是直接把他的自尊放在地上踩。
“顾总，这里是学校。”唐悦小心翼翼地出声提醒自家老板，为了避免年轻气盛的alpha学生逞凶斗狠，学校不允许做信息素压制这种事。
顾巍嗯了一声，表示知道，同时将信息素收敛。
越斐不知道刚刚有关信息素的暗流涌动，只觉得今天顾巍喷的香水格外浓。
自己刚刚在办公室里却没有注意到。
站直身子，越斐松开拉着顾巍的手：“我们回去吧。”
他突然觉得有点燥热，骨子里又间或发冷，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这个上午过得太折腾了。
“好。”
想起简亦，越斐念着他也是因为自己的事跑过来，便道：“你也早点回去上课吧，我要回家了，我的事等学校处理就好了。”
直到三人上车离开，简亦仍然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尹新辰从出口楼梯旁的阴影处走了出来，站到他的身边。
“那个alpha是顾巍，顾氏集团的总裁。不管你能不能接受，他现在过得很好。”
没有你，越斐依然过得很好，甚至过得更好。
简亦红了眼，他回头，死死盯着尹新辰：“要不是你……”
要不是他，他和越斐就不会到这个地步。
尹新辰苦笑了一下：“对，是我的错。”
怪他是个omega，怪他不受控制的信息素，怪他打的抑制剂偏偏在那时候失效……
*
车上，开着窗，吹着风，越斐好受了一些，刚刚那股松香已经闻不到，越斐甚至怀疑自己刚刚靠到顾巍怀里是不是不小心压碎了他带的香水瓶，味道才会突然那么浓郁。
但顾巍什么也没说，他总不可能问顾巍自己是不是压碎了他的香水包装。
万一让他赔怎么办……
虽然现在的他也不是赔不起……
“在想你的前男友？”上车后一直沉默的顾巍突然出声。
正看着窗外的越斐回头，实话实说：“在想你。”
上车后就不被搭理本来有些不悦的顾巍噎了一下：“……那你继续？”
越斐：“哦。”
过了一会儿，换越斐突然开口：“beta是闻不到信息素的对吧？”
顾巍：“我是alpha。”
越斐不理他，目光落到唐悦身上：“唐助理，刚刚都没和你打招呼，好久不见啊。”
唐悦：“哈哈，也没有很久啦。越先生，beta确实闻不到信息素，我有个妹妹是beta。”
“明白了，谢谢。”得到肯定的答案，越斐点了下头，向唐悦道谢。
顾巍：“唐悦你知道得挺多的。”
唐悦咳了一声：“……哈哈，顾总过誉了。”
“怎么突然问这个？”顾巍问越斐。
越斐摇头：“没有，随便问问，有点好奇信息素是什么气味。”
穿到一个abo的世界，闻不到信息素的气味，感受不到信息素的影响，突然有种穿了个寂寞的感觉。
顾巍：“如果你有信息素，你希望是什么味道？”
越斐：“我啊，西红柿味就不错。”
顾巍黑了脸，他不喜欢吃西红柿。
“换一个。”
越斐：“烟草味？”有男人味。
顾巍：“换一个。”他不喜欢。
“松香味？”
“换一个。”和他的撞了。
“蛤蜊味？”
“嗯？”
“不是在说我喜欢的味道吗？不要你发表意见。”
“越小斐，你最近是不是有点没大没小？”
“知道了，我敬老。”
比越斐大了六岁的顾巍：“……”
越斐憋着笑转头看向窗外。
几个礼拜前，他完全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能和顾巍开这种幼稚的玩笑，结婚的时候他以为两人最多只是公式化地表演给外人看他们的伴侣人设，但是日复一日的相处让他发现，顾巍并不是书中写的那样难以接近。
顾巍在车窗上的倒影看到了他的笑容，本想教训人的话含在嘴边，最终只化为一声轻笑。
“敬老就叫哥。”
“三哥？”越斐从善如流。
听惯了其他人这样叫他，却只有越斐这一声，让顾巍心弦颤动。
他抬手揉乱越斐的头发，慢条斯理地嗯了一声。
越斐没有过哥哥，但他和顾巍现在的关系，说是合作伙伴似乎太过疏离，说是朋友也不太符合现实，说是家人又太过亲密，如果和其他圈子里的同辈一样，把顾巍当成三哥相处，似乎会更加自如一些。
这样，顾巍对他的所有照拂，就顺理成章了起来。
用社会话来说，有点拜山头站队的意思。
顾巍也是这么想的吧。
“三哥。”自觉想通了，越斐笑着叫他。
顾巍只觉得他在撒娇：“嗯。”别叫了，不害臊。
越斐仍然笑着，不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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