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瞳仁是深褐色的，晶莹明亮，迷人至极，里面满是爱意。
有多久，言翊没看到过这么甜蜜温暖的眼神了，这种满足感，令他头晕目眩。
“我们去打头阵，去吸引那些侵略者的注意力，然后，贺贺，你去游戏里找那个只属于你的BUG，只有你能找到，我相信你可以的，跟着自己的心走。”
“你不是说那只是个噱头吗？”言翊不解。
“我信，是因为你信。”一路离歌顿了一顿，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贺贺，我在游戏里对你说的都是真的，无论我现实中是什么人，可我的的确确是你的小迷妹，我看了你所有的视频，看了你所有的数据记录，我把你的照片全部打印出来贴满了我的宿舍。她们都说我着了魔，竟然爱上了一条傻乎乎的人鱼，可是我就是想这么做，贺贺，我真的喜欢你，喜欢了你很久很久了。”
言翊睁大眼睛，这让他深色的眸子更加晶莹剔透，从他的眼睛中，一路离歌可以清楚的看清自己此刻深情眷恋的模样。
“贺贺，接下来的战斗凶险异常，你能不能接受我一次？”
一路离歌轻声说着，女性迷人的气息笼罩着她，烘的言翊的大脑都跟着迟钝起来。
她真的好漂亮，美的就像一幅画，那两片温润的嘴唇就在眼前，我要不要吻过去？
一路离歌越来越近，几乎呼吸可闻。
“跟着你的心走。”斯克里格低沉的嗓音似乎在心里最深处响起。
言翊伸出手轻轻推开了她，他不敢去看一路离歌委屈的表情，但那种委屈也仅仅只是一闪即逝。
“对不起。”
一路离歌坐直身体，脸上带着笑意，但眼中却是怎么也隐藏不住的失落，“贺贺，他只是个数据，是条信息而已，你们是不可能的。”
言翊点头，“我知道，但是，我还爱他。”
☆、88
距离下午五点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FB的大部分会员就登录了游戏，他们这次统一用的感知头盔。这是命令，只因为感知头盔可以带来最好的感官，也能做出最佳的判断，最凌厉的攻击。
这将是FB的战士们在宿命的旅行中的最后一次征战，不成功，便成仁！
唯一的弊端就是，一旦被举报，就会瞬间死去。
言翊在投诉无果之后，强烈要求自己也要戴上感知头盔进游戏，但是远听不如近闻直接拒绝，一丝辩解的余地也没有。
他说，“如果我们死了，你是唯一的希望。”
言翊急切的反击，“如果你们都不在了，我孤零零的在这有什么用？”
但是没用，远听不如近闻根本不会听他的，他的目的只有保护言翊成功找到BUG，言翊怒极，他这个会长做的分明名不副实！
于是，整个FB公会，除去一个动作还不协调的朱咖克负责在现实中和几名协调员看管设备之外，就只有言翊一个人使用VR设备上游戏。
回屋之前，言翊还去了趟外面的场地，紫金龙皇奥妮就在那里歇息。
言翊很不习惯这里的冬天，实在是太过苍凉了，这里杳无人烟，温度极低，偏又十分干燥，几乎每天早上起来他都会流鼻血。走出FB隐蔽在山里的基地，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将他包围，这时候，言翊有点后悔没有穿上防寒服了。
他望着广阔无际的天空，碧空如洗，美的仿佛九天之上的湖泊，干净纯粹的不带一丝瑕疵，仿佛人世间的最后一块净土。
此时离日落还早，言翊裹紧了围巾，小跑着朝奥妮所在的地方跑去。
看到言翊走过来，奥妮睁开了眼，打了个响亮的响鼻，温和的朝他看去。
言翊来到奥妮面前，尽量让自己不去看她嘴里锋利的牙齿，试探着伸出一手抚摸着它脖子上的鳞片，低声说，“我要去游戏里了奥妮，你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吗？如果没电了，就去找朱咖克，他会帮你的。”
奥妮低沉的哼哼声，即便没怎么使劲，听起来也像是有一列高速列车从身边驶过。
言翊将头抵在奥妮的身上，闷闷的说，“我真的很感谢你来到我身边，就像我之前答应你的那样，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谢谢你，奥妮，谢谢。”
奥妮此刻竟然特别的安静，言翊没有发觉，仍旧不停的对奥妮说着自己心中的苦闷，说着自己的无助，这些话他无处宣泄，似乎每个人的压力都比他大，他这点又算的了什么呢？
没人想知道他到底需要什么，没人会想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所有人都对他给予厚望之后又失望，可是他却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斯克里格好不容易留在现实中的公会，听从他人的命令，去游戏里打前锋。
如果他们都死了，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斯克里格。
不，可能也根本见不到了吧。
言翊幽幽叹了口气，这段时间过的无比艰难，似乎之前的那些小磨难都只是前菜，而现在才是正餐。
“他是那么信任我，他相信我一定能找到那个BUG，可是他错了，奥妮，他看错了人，他创造我就是个错误，我根本达不到他的要求，也根本无法完成这个任务，我找不到那个地方，如果他们都死了，我该怎么办，如果我们失败了，一切都完了，奥妮。”
他抬起头，看着紫金龙皇一侧的大眼，那眼睛就像是一汪深泉，一眼望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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