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文修扫了贺晴一眼，笑道：“青梅竹马啊。”
这时纪文修身边那个神色冷淡的少年忽然咳嗽一声，只见他耳朵红通通的，偷偷看了贺晴一眼，一改端着姿态不理人的态度，颇有些手足无措。
纪文修笑道：“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朋友，莫沈凌。”
四个人都笑着跟他打招呼，莫沈凌也点点头，飞快地扫了贺晴一眼，小声说：“你们好。”
就在这时，又有一辆车开过来，在贺东的车旁边停下，邓杰走出来，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冲纪文修嚷嚷道：“纪文修，你不是说你周日有很要紧的事情吗？”
“这就是很要紧的事。”纪文修扫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干嘛？他们都能来，我不能来啊……”
邓杰牛皮糖似的黏上来，纪文修也没办法，招呼大家一起上飞机。
大家都围着纪文修想跟他搭话，莫飞没想到纪文修居然这么有地位，有点不自在，偷偷把林深拉到一边，问他：“深哥，纪文修家里很厉害吗？”
林深笑道：“那当然，江临诸子你没听说过？纪家是江临诸子之中的领军人物，是超一流的豪门世家。”
“啊……”莫飞心里更别扭了，原来纪文修家里这么有钱，地位这么高，他为什么从来没跟自己透露过，还成天找自己帮忙打游戏？纪家那么厉害，就算要找职业选手给他当教练都不是什么难事吧？
他有些闷闷不乐，毕竟他内心还是挺喜欢纪文修这个朋友的，陡然发现原来他和纪文修地位相差悬殊，社交圈完全没有交集，就算强行想要处朋友也不会长久。
私人飞机往北方飞去，舷窗外的景色渐渐变成一片白茫茫。待到了地方，私人飞机停下来，外头已经是一片风雪。
“哇！”莫飞看着周围的银装素裹，瞪大眼睛，南方的雪大多很小，下一个晚上，外头也才积上薄薄的一层，不像北方，一片披霜挂雪，冰凌倒悬。
一片雪花落在他的鼻尖，纪文修笑着捏了捏他的鼻子：“小狗。”
莫飞打了个喷嚏，追在纪文修身边问道：“为什么叫我小狗？”
“我家里养的狗狗被带出去遛的时候，也像你一样兴奋。”
“我才没有兴奋。”
“哦？明明尾巴都要摇起来了，还说没有？”
邓杰跟在两人后头，头一次发现纪文修居然会跟人讲这种没营养的废话，简直大吃一惊。他手肘捅了捅沈凌，小声道：“你有没有发现文修有点不对劲？”
沈凌晕晕乎乎的，正忙着跟贺晴搭讪，被他捅了一下，瞪他一眼：“哪里不对劲了？”
他扭过脸去，继续跟贺晴聊天，哄得贺晴直笑。
邓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一拍脑袋，喃喃道：“原来是有两个傻瓜要谈恋爱了……”
一行人上了车，开到雪乡，这地方果然有滑雪场和滑冰场，周围还有几个小湖泊，结着厚厚的冰。
纪文修带着他们到了服务处，纪家的佣人小声问纪文修：“这里人挺多的，要不要清场？”
纪文修看了一眼莫飞，压低声音说：“不用。”他换上滑雪板，见莫飞第一次来滑雪，于是手把手教他怎么做，又带他到坡度较缓的地段，亲自教他滑雪。
人很多，尤其是这种新手地段，有不少小孩子横冲直撞，尖叫玩耍。纪文修叫莫飞小心一点，毕竟滑雪还是有一定危险的，要注意速度不要太快，也不要被其他人撞到，否则摔断脖子可不是好玩的。
“知道啦。”莫飞跟在纪文修身后，从坡上往下滑。纪文修的速度比他快一些，滑在前头。
周围有几个半大少年尖叫着往下直冲，待莫飞滑到终点，抬头一看，纪文修不见了。
“有人掉水里啦！”河边的防护栏被撞开一道口子，河面的冰层碎了，两个少年人正在防护栏边惊慌大叫：“我朋友掉水里了，快点来人啊！”
莫飞找不到纪文修，心中泛起不祥的预感，滑上前问道：“你们看到我朋友没有？！”
“是不是那个穿蓝色滑雪服的？他跟我朋友一起掉下去了！”
“你们快去找人，我下去看看。”莫飞丢掉滑雪杖，解开滑雪板，脱掉外套跳进河里。
冰冷一瞬间包裹全身，仿佛过了电一般能让他灵魂都颤抖。幸好很快他就在水下发现了纪文修，纪文修还有些力气，不住挣扎，只是被另一个人抓住了脚踝，挣脱不了。见到莫飞，他眼睛一亮，吐出几个泡泡。
莫飞沉下去，抓住纪文修的手，使出吃奶的劲往上拉。然而他要拉的是两个人的重量，还是两个衣服湿透灌满了水的人的重量，他又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的大力士，力气使尽了也没能把人拉出水面。
莫飞果断地游到纪文修身边，按住他的头，贴着他的嘴唇，把肺里的空气交换给他。
纪文修瞪大眼睛。
莫飞松开他，游到下方，那个扣住纪文修脚踝的年轻人已经没了意识，却死不松手，莫飞掰开他的手指，把纪文修用力往上一推。
岸边施救的人员嚷嚷道：“有人上来了！”
纪文修被拉上岸，纪家的佣人松了一口气，连忙冲上来给纪文修裹上棉衣。纪文修冻得嘴唇发紫，想说话，发现脸都冻僵了，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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