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江帆看着他，“我相信江导的能力和未来。”
“还有艺术！”蓝希迫不及待地补充。
江淮削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半晌，忍不住笑了，“江帆，说实话，你的演技还不足以颠覆你的形象，所以……抱歉。”
蓝希一听，不干了，“帆帆演技很好！不信你看——”说着，便迫不及待地点开一段视频。
那是江帆演《明阳宗》时蓝希对着监视器录的，江帆都不知道。
江淮抱着手臂看着，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蓝希把他认为好的片断一一放给江淮看，“梁导都夸帆帆了！”
江帆一阵窝心，却又不想让蓝希替自己上火，“希希，不用了……”
蓝希扁着嘴，委屈地抱住他的腰。
视频自动播放到下一段，扬声器里传出江帆的笑声，“希希，看这里！”
蓝希木着小脸看过去，也忍不住笑了——梁导靠在椅子上眯着了，江帆正拿着化妆刷，作势要在脸上涂。
江帆记得，那天蓝希做了噩梦，不开心，自己为了逗他，一改平日里温和稳重的模样，大笑、搞怪。
他笑得很开时，僵硬的左脸显出几分怪异，那一瞬间的表情让江淮眼睛一亮。
蓝希意识到放错了视频，连忙去关，“这个不是，帆帆平时不是这样的！”
“不，等等！”
江淮抢也似的把手机拿过去，退回刚才那一帧，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对，就是这样，这个表情……就是这样的感觉！”江淮兀自激动了一会儿，冲江帆努努嘴，“不是要请我吃饭吗？正好饿了。”
江帆笑笑，看向蓝希，“想吃什么？”
蓝希不客气地说：“疙瘩汤！”
昨天江帆在电话里说改天给他做，他已经等不到“改天”了，今天就想吃。
江帆揉揉他的头，带着他们去了一家比较地道的河北菜馆。
驴皮冻、骨渣丸子、凉扮肘花、石锅嘎鱼、槐茂碗菜都是店里的特色菜，另外还要了一盆蓝希心心念念的疙瘩汤——真的是一盆，至少有半个西瓜那么大。
对上两个人惊奇的目光，江帆笑笑，解释道：“北方菜大多都是这样，量很足。”
江淮咽了咽口水，“这能吃完吗？”
蓝希抓着筷子，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能！”
事实证明，蓝希真不是说说而已。
小孩拳头那么大的骨渣丸子，一共要了三个，他不仅把自己的吃了，把原本属于江帆的那只也吞掉了——一口就能吃下一整个。
驴皮冻有股荤油的味道，小兽崽味觉敏感，不大爱吃，倒是江淮，对于这种凉凉滑滑又Q弹的神奇肉食很感兴趣，不知不觉就醮着酱碟吃了小半盘。
蓝希最喜欢的还是鱼，一乍多长的嘎鱼，肉质滑嫩，没有细刺，蓝希一口咬掉脑袋，一口咬掉身子，吃得眼睛都弯起来。
江淮失笑，“看着他吃饭，自己也会忍不住多吃两碗。”
江帆一边笑着点头，一边尽心地给小伴侣挑去鱼骨。
出于小兽崽的本性，蓝希十分护食，唯独对萧锦程和江帆会表现得大方一些——比如，把自己不喜欢的碗菜夹给他们吃。
看着两个人黏黏糊糊的样子，江淮不由地想起了视讯里的林木，没想到那个怯怯软软的小兔子也会有那样迷人的一面。
***
当天晚上，三个人一起吃饭的照片就登上了娱乐新闻。
狗仔还挖出了《乡村教师》选角的消息，并十分贴心地配文：“看来，江老师要转战大荧幕了，粉丝们准备好小钱钱，到影院去支持吧！”
粉丝们很开心，自己的偶像这么争气，第一部 电影就能跟国际知名导演合作，他们自然不能落后。于是，粉丝们齐心协力把#江帆即将征战大荧幕#和#《乡村教师》#一起刷上了热搜。
这波操作着实为《乡村教师》带了一波人气。
然而，两个当事人都高兴不起来。
江淮是指着这部电影得奖的，叫不叫座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如果还没开拍就先炒作，势必会影响评委们的主观印象，反而讨不到好。
江帆也有些苦恼。
那篇推文诱导性太强，字里行间几乎要把他夸上天，一看就像他花钱买的，然而，真不是。能做出这种“好事”却不留名，除了糊涂朋友，就是聪明敌人。
江帆打了一圈电话，排除了朋友的可能性，那么结果就剩下一个，就是不知道是宿敌学聪明了，还是新的对手产生了。
唉！
云扬公寓。
许唯抱着手臂，脸上带着赤.裸裸的讽刺，“我说什么来着？这个江帆不简单，也就你把他当成好人。”
江淮抿着嘴，语气低落，“别这么说，真相究竟怎么样都还不清楚，我相信江帆——”
许唯打断他的话，“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件事就是他在自导自演，先把消息放出去，在粉丝和媒体中把势造起来，搞得剧组骑虎难下，不请他都不行。呵，这一手玩得可真溜！”
江淮看向他，眼中带着淡淡的无奈，“唯，我知道你对江帆有意见，可是，这是两码事——这部电影你有投资，你也想把它拍好，不是吗？”
许唯冷哼，“江帆那小子，除了一群脑残粉还有什么？你觉得他能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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