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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之路(女穿男)_从南而生【完结】(41)

  刘俊彦这才脸带不情愿的收下了。

  叶信芳倒觉得这人挺不错,出身贫寒,但不卑不亢,虽然性格有些小别扭,但心地善良。

  隔了两日,就见放榜,榜单一出,哀鸿一片。

  叶信芳此次排名比较靠前。吴山低空飞过,就差当个孙山,刘俊彦学问真的很好,排在第二。而排在榜首的,依旧是那个非常刺眼的名字:宋修之。

  寓馆里的书生议论纷纷,好奇这个宋修之是何许人也,得知对方也是青山县人士,许多书生都上门来询问,扰的叶信芳不胜其烦。

  最后还是刘俊彦跑出来闹了一场,这些人才消停下来。

  学霸果然是为了学习什么都能做,拿着板凳就怒气冲冲跑过来,指着对方道:“你要是再吵,我就砸死你。”

  虽然众人知道刘俊彦肯定不会这么做,但他都这么豁出去了,总要给点面子,不然就太难看了。

  科举考试,前期如同养蛊一般,一批一批的淘汰,第一场成绩出来后,寓馆里,也空下来三分之一的房间。

  第二场考杂文,这是一种最初由南朝人提出的文体,特点是“杂而有文”,短小、锋利、隽永,历史上具有代表性的杂文,如枚乘的《七发》、扬雄的《连珠》。而此次考试的题目是“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要求一赋一诗。

  这句话出自杜牧的《阿房宫赋》,意思是:秦统治者来不及为自己的灭亡哀叹,只好让后世的人为他们哀叹。

  而这篇赋的重点,叶信芳一直觉得是后面一句: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叶信芳对这句话的体会很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观遍上下五千年兴衰,朝代更迭就如同滚滚向前的车轮一般,提起笔来,洋洋洒洒的一气呵成。

  真正让叶信芳抓耳挠腮的,还是那首诗,苦思冥想东拼西凑,又修修改改,终于在最后润色下看起来还算尚可。

  出了考场,叶信芳就看到脸色惨白的刘俊彦,身形摇摇晃晃,风一吹仿佛就会倒。

  叶信芳赶忙上前扶住他,手在对方额头上摸了摸,“你生病了,我送你去医馆。”

  刘俊彦摇了摇头,“不去,我能顶住。”

  叶信芳不认同他的想法,十分严肃的道:“你现在这么虚弱,要是不急早治疗,万一病倒了,后面还有一场考试怎么办?”

  刘俊彦抿着嘴唇,摇头拒绝。

  叶信芳也不再劝他,直接背起他,“我送你过去,反正你也没力气反抗。”

  刘俊彦沉默着,许久,叶信芳只感到肩膀上传来一丝湿润之意,回头只见对方已经两眼通红。

  “我不去。”干瘪的嘴唇上被咬出一抹血红,神情倔强。

  “我知道你是好心。”刘俊彦声音很低,许久才继续说道:“可是我已经没有钱了。”

  叶信芳心下一顿,不在意的开口道:“我知道,我借给你。”

  “我甚至,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还钱的能力。”

  身后传来对方沙哑的声音和压抑的哭泣。

  “没事,朋友之间,不是应该互相帮助的吗?不要分的那么清楚。”叶信芳一时想到从前那个,因为贫穷,连交朋友都不敢的自己。

  “朋友?”刘俊彦疑惑。

  “你喝了我的姜汤,我们就是朋友了。” 叶信芳有些无赖的说道,“别人以酒交友,我用姜汤。”

  刘俊彦愣了许久,方才缓缓的将头搭在叶信芳的肩膀上,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安心与温暖,心里酸酸涩涩的,微不可闻的说了一句“谢谢”。

  到了医馆之后,大夫诊断是风寒,开了一剂药。

  看过病后,叶信芳又将他背回寓馆,此时大堂里没有几个人。

  叶信芳帮他点了一份白粥,又跟店家借了炉子和药罐煎药。

  等全部弄好之后,又跟店家买了一壶热水。

  刘俊彦看见叶信芳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神情有些怔愣,“你这是作甚?”

  “节约用水,一起泡脚。”叶信芳道。

  “不、不用了。” 刘俊彦拒绝。

  “泡泡脚,今晚再发发汗,风寒就好了。”叶信芳继续道:“我知道你爱干净,不洗一下是不会睡觉的,你已经这样了,真的不能再用冷水了。”

  叶信芳曾经碰到过一次,刘俊彦提冷水洗澡。

  刘俊彦拒绝不了,试探着将脚伸进热水盆中,他只觉得脚下冒着热气的滚烫,最终都一点一滴的化为温暖。

  有朋友,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吗?刘俊彦想着。

  关心朋友,原来自己也会开心吗?叶信芳想着。

  第27章 府试(下)

  第二场考试很快就放榜了, 叶信芳这次勇夺第三, 得了榜首的照样是那个小讨厌鬼。

  刘俊彦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原因,成绩不佳, 但也吊着车尾上了榜,而吴山, 却黯然离去。

  原本还算热闹的寓馆, 此时也冷清了起来。

  照旧是天不亮就出门, 最后一场考策论, 连考两天, 算是一场硬仗,叶信芳有些担忧刘俊彦的身体,虽然风寒痊愈了,但身体看着还是有些虚弱。

  他却不愿意放弃, 若是这一场放弃了,又要从县试开始考。

  而如果过了府试, 哪怕院试没有过,下一次院试开考, 可以直接去考, 不用再经过县试和府试的摧残。

  叶信芳劝不住他, 只是再三叮嘱,若是觉得不舒服就提前离场。

  在考场外,叶信芳还看见了宋修之,头虽然抬得高高的,但在一群成年学子中间, 还是跟个小鸡仔一般。

  最后一场考策论,就是指在当前政治问题中选一个,由考生向朝廷写一篇献策的文章,有点像现代公务员考试面试出的那些题目,考生的作答必须提出解决办法,并且要言之有物,策论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更多的是在考察学子们解决问题的能力。

  最后一场,经过千军万马,三千人杀得只剩下一千百人,而最后成为童生的也就三百人。

  青山县本是小县,送考的人数只有百人,大县送考五百人,中等县送考三百人,最后第二场的第一和第三都是来自青山县,让这个小地方在府城狠狠出了一回风头。

  考试座位是按照上一场的成绩来的,所以这一次,叶信芳的位置十分靠前,他前面的考棚就是宋修之,他一个人单独一排,而叶信芳与另外八人一排。

  叶信芳想着,这案首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要是心理素质不好的,怕是给考官吓得手都拿不住了。这熊孩子年纪轻轻,每次都是第一,显然心理素质是极好的。

  真是脑残儿童神经粗。

  这次考试一共有三题,一道关于教化民风,一道关于水患,一道关于皇帝去年发布的那道“惠农令”。

  策论表面上是献策、阐述,但是封建科举考试,有一个绕不开的内核,就是歌功颂德。如第一题,叶信芳从历朝历代的民风政策说起,分条评判优劣,然后又将本朝的相关政策全部阐述一遍,重点是吹捧,重点中的重点是吹捧本朝皇帝的政策。向第三题的惠农令,那更是要往天上吹捧,措辞华丽,极尽夸张之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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