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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养媳之桃李满天下_郁雨竹【完结+番外】(913)

  方氏慢慢的转动着眼珠子,“跟我没关系?”

  “对,跟您没关系。”顾乐康压下眼中的泪意,肯定的道。

  顾苏氏却觉得浑身冰冷,之前压下的不解又重新冒了出来,公婆的关系一直不好,甚至公公有些疯癫,他们虽住在同一屋檐下,其实他们是很少能见上面的。

  而公婆的院子一向是丈夫亲自管理,他也孝顺,每天都晨昏定省,哪怕是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他也要去看一眼公婆才安心,只有出差不在家时才会不去。

  而府中的下人也不敢怠慢,当时正值夏汛,丈夫要去辖下乡县巡视,以确保河堤安全。

  这一去就要二十多天,就在他走了半个月后,公婆院子里的人突然禀报说公公不愿意吃东西。

  她一开始以为是苦夏,饭菜不合口所致,所以她给请大夫,还特意让厨子换着法的给他做喜欢吃的东西。

  但公公就是不吃东西,请来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她只能写信告诉丈夫。

  等丈夫回到家时,公公已经瘦了一大圈,整个人就剩皮包着了。

  看见丈夫,公公便要求回京城,不然他不吃东西,丈夫答应了下来,亲自喂他吃药喝粥。

  公公的情况开始好转。

  但到了秋收忙碌起来时,丈夫又时不时的出差几日,公公又开始断食,不论她怎么保证等他病好了就送他回京都不管用,他好像笃定他们在骗他一样。

  丈夫赶回来后一边哄着他,一边请大夫,但都没有用,公公这次意志坚定,死活不肯吃东西。

  丈夫没办法,只能让人收拾行李,打算送他回京,可大夫说他的身体别说赶路,就是好好的养着也熬不过几日了。

  最后公公是又病又饿的把自己折腾死的,她一直不解,公公为什么那么想回京,之前一直好好的,虽然时不时的大哭大笑大骂,疯疯癫癫的,但他从来没有做过自残的事。

  一个人的死志得多坚决才能把自己饿成那样?顾苏氏手脚发冷的看着婆婆,一时间竟然都站不起来。

  顾乐康伸手将她扶起来,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先去灵堂,我送母亲回去。”

  顾苏氏呆呆的点头。

  688.第688章 番外 顾乐康(三)

  顾乐康扶着母亲回屋,陪了她许久,安抚下她后才回灵堂。

  按理他父亲逝世,他母亲也该在灵堂守灵,但是她这几年也跟着有些疯起来。

  顾乐康知道父亲的死母亲有责任,她跟父亲说的话下人虽未听全,但仅凭那些只言片字,再加上父亲说的那些话,他便知道她是如何引诱他的。

  但他说不出责怪她的话来,他们之间早已分不出谁对谁错,父亲错多,难道母亲又无辜吗?

  母亲心狠,父亲又何曾慈心过?

  既然已经分不出是非对错,那他就只能糊涂以对,只尽自己的孝心和责任。

  事无万全法,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而能自欺欺人也是一件好事。

  顾乐康从灵堂里出来,简单的用小菜伴着白粥用了一碗,然后就没什么胃口的放下碗筷让下人收拾了。

  顾乐康将佛经打开,一字一字的抄录,心慢慢沉静下来。顾苏氏解下外衣,向他看了一眼,忍不住劝慰道:“老爷,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守灵呢。”

  顾乐康将这一页经书抄完,这才放下笔道:“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再去灵堂看看。”

  顾苏氏不由想起白日升起的疑惑,抿着嘴不说话。

  顾乐康见妻子半响不说话,不由抬头看向她,见她面色纠结,不由含笑问,“这是怎么了?”

  顾苏氏张了张嘴,扯了一抹笑道:“就是有些好奇,今日灵堂上来的那位大人是谁,倒是挺有诚意的,把妻小也带来了。”

  今日带着妻小来吊唁的只有顾景云一人。

  顾乐康渐渐收起脸上的笑容,手指搓了搓桌上的纸张,“他是我兄长。”

  “啊?”

  顾乐康一笑,眼神幽远的道:“当年结亲的时候我说过,我是家中的次子,他是我的嫡长兄。”

  顾苏氏张大了嘴巴,半响才道:“可,我以为他已经过世了。”

  顾乐康挑眉看向她,“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顾苏氏低头道:“当年我父母派人上京来打听你,祖父说你是三房唯一的子嗣了,以后顾家三房由你继承,所以我们都以为……”以为那长子已经死了,不然祖父怎么会那么说?

  当年顾乐康跑到西南贫瘠之地当县令,就在当地结亲。苏家在县里算不错,几辈都是读书人,但最能耐的一个也就考到了举人,还是她祖父。

  苏家在当地勉强算望族,但除了那个县就什么都不是了。侯府之名他们也只听过,当年顾乐康上门提亲直把他们家吓了一跳,还以为县令是要强纳她为妾之类的。

  但顾乐康将自己的来历交代得很清楚,也给他们时间去查证,还派了两个下人领着她二叔上侯府,让长辈当面定亲。因为顾乐康说自己是次子,他们便以为是庶子,不然他怎么会跟他们结亲?但到了京城才知道他不仅是嫡子,还是三房现存的唯一孩子。

  所以家里和她都觉得被馅饼砸到了。

  而且老侯爷还亲自跟他们交换了庚帖,算是将这门亲事定下。

  当年他们都以为三房的长子死了,也不好在顾乐康面前提起,免得他伤心,而这些年来,因为公婆身体不好,精神不济,他们一直单独住在一个院子里。

  除了每月初一十五,她也很少能见到他们的,而侯府跟去的下人也从未提起过。

  顾苏氏呆滞的看着他。

  顾乐康看见她这模样这才发现自己竟疏忽了,他不由扶额道:“也怪我,竟忘了告诉你这些了。”

  因为他没想过再带家小回京城,所以他从不跟妻子说这些,就是想把自己的生活和以前的割裂开来。

  但没想到他现在又回来了,既然回了,那就得跟妻子交代清楚,免得她为难。

  顾乐康起身牵住她的手往床边走,“算了,今晚我便不去灵堂了,我们歇息吧,我与你说说我们家的事。”

  “他是我的嫡长兄,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侯府的人了,而是分宗别居,说起他来你应该也有耳闻才是,他是帝师,被封为太傅的顾景云。”顾乐康露出笑容问,“是不是很厉害?”

  顾苏氏咂舌,“帝师那么年轻?”

  “是啊,我读书是遗传了父亲,他却是遗传了他外祖家,秦氏的人读书一向厉害,当今尚且比他年长,但当年做太子时也要时时上门聆训。”

  顾苏氏这才听出不对,她小声问:“他不是母亲所出?”

  “当然不是,他母亲出自汝宁秦氏。”

  “啊,”顾苏氏轻呼一声,“我想起来了,父亲说过的,说当朝太傅的舅舅是秦阁老,还说秦阁老无儿,就是从顾太傅那里过继了一个孩子。”

  顾乐康颔首,“当年秦家落难,我父亲和秦夫人就分道扬镳了,所以我兄长回来后没多久就分宗出去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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