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外行人才会说出来的话，制作成液体的话，甘油的成本要提高多少，你知道吗?”
“为什么要使用甘油，在南非市场上，今年有一种产品滞销到几乎要全部倒掉，你听说过吗?”周凡说出了一种原材料的名字，女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用这种材料，会增加粉底顺滑的液体手感，也更轻薄。成本会降低起码四分之一。不过进口的话，肯定要审批吧，这方面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女人低下头，闭上眼睛，沉寂了片刻。顾竞有些茫然，他根本没有听到何宇说过这么多话。这位诚恳老实的下属，一向只会唯唯诺诺地点头，然后做一些平凡无奇丝毫没有亮点的企划。
“原以为你是外行人，想不到懂得这么多，你以前从事过化妆品行业吗?”女人本身就是技术人员出身转为管理层的，马上就听出了周凡口中只有专业人员才能说出来的要点。
“家人以前是开化工厂的，稍微知道一点。”何宇的父亲确实是开化工厂的，不过跟何宇一点关系也没有。
“虽然你懂得多，但也不代表你能做好企划，”女人轻哼了一声，“希望你下次做出来的，不至于这么垃圾。”
她站起身，身段也是窈窕多姿，和年龄一点也不相衬。
“那么，沈小姐，下次我们会做出更优秀的企划的。”顾竞也马上起身。
“嗯，我很期待。毕竟，牛粪上面也能开出鲜花，不是吗?”她哂笑，望向周凡。
“是的，请您期待鲜花绽放吧。”周凡也露出笑容。
“顾经理，原本我并不想在你们这里做企划的，不过，你们这里好像也有会做事的人。”女人转头看向顾竞，“原来不是只会靠裙带关系。”
顾竞带着职业的笑容，他知道这次的案子，是公司的董事通过关系拿到手的，其实美风那边更属意另一家公司。
极其难缠的客户竟然没有发飙，就顺顺利利地走了，这还是头一次。外面的同事都交头接耳，原本是在讨论周凡会被喷成什么样子。因为以往即使是顾竞和美风那边打交道，都会被喷得不像样子。
“何宇，那个老妖婆竟然没有骂你?以前她都是这样…balabala…”陈景做出尖锐嚎叫的表情。
“别说人家老妖婆，虽然年纪大了，人家打扮得可比你们要应景多了。”周凡盯住陈景看，看得她颇不自在，“如果你的化妆技术有她那么高超，追你的人绝对会从一楼排到三十五楼。”
“讨厌!我哪有那么多钱保养脸!”陈景气呼呼地转过身，不理周凡。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顾竞将周凡叫过去。
桌上放着一个大盒子，顾竞让周凡将盒子打开，竟然都是各种粉底的样品，还有一些碟片。
“这是美风以往的产品样品，还有一些别家同等价位的产品小样，碟片里面是各家这几年的宣传样片。”顾竞有些狐疑地看向周凡，“虽然不知道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健谈，不过，沈女士倒是挺欣赏你的，这些东西都是她刚刚派人送过来的，你的企划要好好做。希望你不要只有嘴上会说。”
“好的，谢谢顾经理。”周凡抱着盒子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接下来周凡的日子变得忙碌起来，仔细斟酌别家的企划案还有成片之后，周凡又在网上将美风以往的成片拿出来仔细观摩。
顾竞也对周凡有些改观，开始真正的帮助他提高水平，企划案被顾竞驳回三次后，终于有了可以被肯定的版本。
接下来就是个甲方沈小姐那边的沟通后，又修改了几次，才终于定稿。更忙碌的事情还有和广告部门的沟通，挑选演员，拍摄样稿，以及和甲方的再次问询。
再加上别家的企划也累积下来，周凡加班几乎加了一个月，当然别的同事也是同样的状态，简直累得不行了。唯一维持状态良好的就只有顾竞，他虽然凶悍，但对于下属其实还是比较关心的。
每天的宵夜，饮料全是顾竞买的，也不知道公司给不给报销。等到美风那边终于通过样片，准备拍摄定稿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都一片欢腾。
“这一个月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我们就去岳和吃一顿，慰劳慰劳大家。”顾竞那惯常冷若冰霜的脸也露出了笑容。
岳和是当地顶级的西餐厅，这是上次大家投票想要吃的饭店第一名，所以这次就作为奖励，让大家去吃。
尽兴吃完以后，周凡就转身离开了饭店，回去后就那么睡觉也相当无聊，他加班了一个月都没约过炮，不如到酒吧去看看。
到了酒吧一条街的尽头，那家冷清清的小酒吧，今天倒是挺热闹的。音乐虽然还是相当舒缓，却有不少人起身在跳贴面舞。
难得那酒保凯文还记得周凡。
“嗨，你一个月没来了吧。还是要黑啤?”
“你竟然还记得我。”周凡点点头示意还要啤酒。
“只要来过一次，我都记得，而且我对你印象深刻哦，”凯文凑近了小声说，“那天你把萧萧带走之后，他男朋友就找过来了，当然，我什么都没说。”
“啊，这么劲爆，谢谢你守口如瓶。”周凡想不到还有这种进展，他只是想睡个男人而已，并不想惹麻烦。
“对了，萧萧还来过几次，还向我问起你呢，你要不要把电话留给他，可以发展发展，他好像准备分手了。”凯文贱兮兮地抬抬美貌，他美貌修得有些细长，让他男人味十足的脸变得阴柔起来。
“不用了，他应该不会喜欢我这么平凡的人。”周凡才不想惹到什么烂摊子里面，而且对方看起来还有个纠缠不清的前男友，他最不耐烦处理这些感情纠纷了。
就在他喝完一杯的时候，门口有人走了进来，对方微侧着头，深蓝色的高领针织衫外面搭配黑色的风衣，进门的时候，风吹着风衣飘动，他向吧台的方向走过来。
周凡下意识地瞥了一眼。
是萧晨，他已经没有了上次的狼狈，这次完全是成熟帅气的精英男形象。
“好久不见。”他主动坐到了周凡的旁边，他向凯文招手，“一杯啤酒。”
凯文露出一种，你们俩还真有缘的表情。
“我们还挺有缘的。”萧晨喝了一口酒，红润的舌轻舔唇瓣。
“嗯。”周凡不由得在脑中浮现出，他舔自己手的时候那种艳丽带点妩媚的表情。
“今晚有空吗?你应该有空的吧。”萧晨的手直接伸到了周凡的大腿上，动作十分的不规矩。
真直接，他难道饥渴了一个月吗，周凡握住他企图作怪的手。
“你男朋友没有喂饱你吗?”
“我和他分手了。”萧晨露出一脸不满的表情，“你不是想追我吗，给你一个机会。”
我只想睡你，不想追你。
“那我会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的。”周凡又喝了一口酒，“你还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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