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半的话语，在落到地上那个死不瞑目的人身上时卡住了。
“汪寂....死了?”
听着耳边那声不确定的疑问，聿凤宁没有说话。
他保持着弯腰的姿势，静静地看着，静静地看着上一刻还鲜活异常，此时已经再也不会动了的人。
脸颊侧面的肌肉因为紧紧地咬着牙关微微鼓起了一块，他的眼眶泛着红，喉头上下动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梗在那里，还未来得及出口，便再也没机会让人知道。
直到边婷等不及，又叫了他两声，这才回过神轻喘了两声，竟是刚刚情绪波动太过激烈，一时忘记了呼吸。
将冰凉的手收回来，掩饰一般用同样微颤的左手抓住，聿凤宁尝试了两次，才勉强露出一个微笑，道“他...”
无论如何都无法将‘死了’两个字说出来，仿佛一旦说了，就再也无法挽回。他沉默了半晌，尽量忽视胸口传来的酸痛，才道“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吧。”
“可是他死...”
“住口!”低吼了一声，聿凤宁粗喘了几声，脖子上的青筋都崩了起了几条，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过了一会才察觉自己情绪外露的太明显，他将头偏了偏，哑着嗓子道“你先...出去。”
“....好。”
察觉到对方现在不可触动的情况，边婷不得不应了一声，后退了几步，轻功离开了。
翻过院墙的最后一眼，让她忍不住伸出手试了试。
没有下雨啊。
那为什么聿凤宁的脸上...湿了一片呢?
作者有话要说： 鸟泣有人怜，鱼伤无人问。——出自斋藤绿雨 《半文钱》
第17章 灵琅今天又在X救世界
刚回到时空管理局，连传送阵都没出，第五昊直接就改了目标地址，白光一闪，便去了攻略部部长的办公室。
攻略部部长当时正在看报告，抬头见他气势汹汹地走进来，连高高绑起的长发都被步伐带得风吹得飘在身后，顿时一阵心虚，轻咳了声，趁着对面还没开口，赶紧挽救道“恭喜你啊!第一次任务就成功了!!”
然而第五昊并没有被这个缓兵之计所迷惑，一脚直接踢飞了攻略部部长的办公桌，文件雪一般哗啦啦铺了满地。他踏着文件走上前，一脚踩在办公椅的扶手上，身子下倾，刀锋般锐利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对方，眉角的疤痕衬得他这张俊脸带了些凶悍之气，压低的嗓音带着怒意，一字一顿道“为什么客户会有金手指?!”
艰难地吞了口口水，攻略部部长自知理亏，紧紧贴着椅背，缩着脑袋赔笑道“你先别生气...坐下来，坐下来我们好好说。”
“告诉我，为什么客户会有金手指?!”他理也不理，完全不在意面前这个正处于被压迫地位的人是时空管理局最靓丽的风景线之一，黑着脸，沉怒道“要去攻略人你们还给卖金手指。是嫌她攻略的不够快还是怎么的?有本事你们直接卖爱情丸子让他们一见钟情去!别说有效期只有三天，三个小时都够人家无伤攻略十个目标了!还有老子什么事?!”
“你息怒...息怒。”美女部长处于炮火正中央，只觉得自己不存在的两个幻肢都快碎了，这种打不得骂不得脾气还不好的烫手山芋丢给谁不好，凭什么偏偏分给她....不会是隔壁穿越部部长那个王八羔子干的吧?!
你给老娘等着!!
不过首要任务还是先把这个炮仗安抚下来，要不然以后攻略部申请研发方向估计就得被永久性搁置了...她苦着脸解释道“你知道的...一般危险系数比较高的世界里头，客户被路人ABCD意外弄死的也不是没有，为了保障顾客权益，不在见到攻略目标以前就提前回来，我们才会出售这种保命类型的金手指。当然，价格是普通穿越所需的十倍，绝对不是局长为了圈钱.....咳，总之，买得起的人不多的。”
一个金手指的价钱本来就十分昂贵，如果是十倍的话....能买得起的人确实不多。
沉默地盯着对方闪躲的视线许久，许久。后槽牙咬了又松，松了又咬，磨得都快矮了几公分，第五昊总算是冷静了一些，这才觉得为难个妹子也挺不好看的——没看人家都缩成个鹌鹑了么。
算了，卖金手指这事也不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的。
收回踩在椅子上的脚，他从地上拎起一个刚刚被他踹翻的办公椅，放正，大马金刀地坐上去，双手抱胸，仍旧不爽道“把之前那个小说世界的作者专栏地址给老子发过来，妈的哪来那么多私设，还他娘的不往文里头写!不歇气儿的坑老子，这次黑不到她哭，老子跟她姓!”
眼瞅着对方目标转移，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高尚节操，美女部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松了口气“好好好，等会你回去休息了，我就把文章地址和作者专栏地址都发给你!!”
“啧。”不爽地撇了撇嘴，比常人颜色要深一些的剑眉紧皱，在眉心处显出几条纹路。虽然心里知道这样的报复根本及不上汪寂承受的千分之一，但他碍于规定，即不能去查客户的资料，又不能再回到那个世界去宰了聿凤宁，只能将就着凑合一下了。
心里清楚再说下去也得不到别的什么补偿，第五昊也懒得再纠结下去，起身大步往传送阵走，留下一句“五天后我来做下个任务。”便毫不拖沓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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