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活没法将谢谢两个字连贯着说出来，试了老半天，她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不然今天别说签订契约，估计自家搭档都得嫌弃自己傻。干脆心一横，梗着脖子，非常生硬地转移话题道“总...总之，我们还是先签订契约...对，签订契约!”
挥了挥手，原本靠在墙边的一把椅子如同被什么东西拉扯着一边，自动挪了过来，在灵琅身后摆正。
坐了上去，双手搭在扶手上，挺直背脊，扬起下巴。她伸出穿着黑色小皮鞋的右脚，精致的小脸绷得紧紧的，紧张又认真道“我，灵家长女灵琅，在此愿成为白肆的搭档。”
这台词听着咋这么像婚礼开场白...
该说果然不愧是少女漫的剧情吗?
心里默默地腹诽，面上虔诚地伸出左手捧住那只小巧的脚，第五昊微微垂下眼睑，边脱去那只脚上的鞋袜，以完成最后一步亲吻脚背的仪式，边按照剧情接着念道“我，妖狐白肆，在此愿成为灵琅的搭档。”
将鞋子放在地上，他低下头，拉住那只看起来还算正常的纯白色袜子边缘，正打算往下脱，忽然就觉得这个袜子的手感有那么一丝拉的不对劲。
这个世界现在明明还是夏天，按理来说即使要穿袜子，也应当是材质轻薄透气的。可是女主这只....先不说外面那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料子，但是坚硬得仿佛牛皮的触感，里面也裹了少说五层不知名布料，仅仅是将指尖探进去一些，都能感受到那明显比正常皮肤要高出许多温度。
她就不嫌热?
看到他的动作停了一瞬，灵琅马上就猜到了他疑惑的事情，刚刚褪下了一些的红色又开始蔓延。她的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小紧张和不安，尽量让自己语气正常地解释道“我的脚天生带了点味道，所以用特制的袜子隔离。”
哦，脚臭。
第五昊心中了然。
虽然在原著中并没有提到女主这个问题，但是就原主面不改色的就亲下去这一点，应该不是什么大毛病。再说了，作为曾经穿越部的一员，他以前做任务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跟边杀丧尸边喝酒来比，这都不算事儿!
挑眉勾唇，冲女主微微一笑，第五昊硬是把这张绝色的脸带出了几分痞气，道“那我就继续签订契约了。”
点了点头，灵琅心里那几分要暴露身体缺陷的不好意思，在这个让人安心的态度下消融了。她将背脊挺直，满含期待地看着对方面色如常地褪下自己的袜子，似乎是激动得红了眼眶和眼球，双手捧着右脚，淡色的唇慢慢贴近自己的脚背，然后亲........转头吐了一地。
灵琅的脑子木了。
第五昊....第五昊的内心也充满了愁苦，他往右边侧着头，眼泪哗哗地流，胃里的东西也哗啦啦地顺着嗓子眼一股接一股地往外冒，苹果，桃子，香蕉，鸡肉.....已经被胃酸腐蚀到看不出原样的东西混成一坨，散发出一股糜烂的酸臭，再次把他恶心得差点连胃都一起呕出来。
可能是求生欲激发了潜质，他在吐的时候，竟然连看都没看，就飞快的将袜子套了回去。但即使是这样，空中残留的气味也差点要了嗅觉比人类灵敏许多倍的狐族的命!
吐啊吐啊的，连昨天的晚饭都跟着一起吐了出来，等到好不容易缓过来，他整个妖基本就处于虚脱的边缘了。虚软的左手捂着还在抽抽的胃，右手抹了把嘴角的脏污，再把头转回来时，就看到女主不光是脸，就连眼眶都红了，泪水在里头滴溜溜地打转，硬撑着没落下来。
........坏了!
自知伤了人家脆弱的少女心，还破坏了剧情，第五昊用他泛红的眼睛看着女主，纯白的狐耳抖了抖，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欲盖弥彰地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今早吃的水果不太新鲜，把胃给吃坏了，一整天都犯恶心，现在吐一吐感觉好多了。”
你骗人!
看着灵琅眼中明晃晃的三个大字，第五昊自己也觉得自己太假了。
可是这真的不怪他!
刚刚他本来打算迅速亲一下，签订契约就立马撤的!
可是那只脚的味道啊...原谅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自己语言匮乏....简直就是新时代的生化武器!
如果真的要用词语形容的话，就如同窖藏了千年的老陈醋，泡着臭鸡蛋臭豆腐，再加上些腐烂的肉和淤泥混合而成的味道。仅仅脱掉袜子那一瞬间，他连眼泪都被辣出来了。更别提硬撑着凑近以后，那尖利刺鼻的气息跟有生命一样，顺着他的鼻子就窜到了胃里，如同搅屎棍一样不停地翻转，那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
呕.....
光是回想一下就直犯恶心，第五昊捂着嘴，感觉这个心理阴影的面积还不小。
“那...那我们继续签订契约。”眼里含着泪，灵琅努力在心里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自己肯定没有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搭档熏吐，虽然平时那些仆人的反应更大，都是直接晕过去的!
可是白肆那可是狐妖啊!!
比正常人神经坚韧了不知道几千倍的强者!怎么可能连这点气味都抵抗不住!!
他是真的吃坏肚子了，我的脚真的没有这么臭!!
“好....好的。”发觉自己一想到还要再签契约声音都有点抖，第五昊迅速调整好面部表情，假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浅笑道“请原谅我的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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