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给你做。”林珞之十分自然地一边应一边走进厨房里，三秒后又悄悄探出头来，“猫九，那个……尾巴别收起来行吗?”
猫九：“……”我没戴眼镜听不清。
林珞之贪婪地看了看猫九背后那一捧蓬松的大尾巴，才恋恋不舍地缩了回去。
猫九正考虑要拿这尾巴怎么办，沙发上不好没有窟窿不好处理，实在要坐的话只能盘成个垫子了。还没等他想出个办法，林珞之又冒出来了，还拿锅铲指了指厨房门口的位置，脸上带着迷之红晕：“猫九，你到这儿来好不好?”
猫九：“……”你麻溜点儿开枪吧，反正我的心早就死了。
林珞之边洗鱼下锅边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猫九全程提心吊胆地怕他把手给剁了或者锅给炸了，不知道是不是爱的力量太强大，居然有惊无险地圆满完成任务。林珞之将清蒸鱼和韭菜炒蛋端上桌，招呼猫九过去盛饭：“来，洗洗手就可以吃了。”
猫九从他旁边经过的时候不出意外又被摸了一下屁股，啊呸，是尾巴。
不得不说林珞之的手艺是真不错，也就给他做饭的时候积极，搁自己身上老是随便对付过去。
“待会儿吃完帮忙把客厅收拾一下吧，我来洗碗。”林珞之刚拔了一口饭，就见碗里多了一条完整的鱼，翻面才发现是从中间劈开了一半，上面干干净净一根刺儿都没有，“咦咦?这是新品种的无骨鱼吗?”
猫九看着他惊奇的表情笑而不语，暗地里十分骄傲地挺了挺胸：我可是猫，一只修炼了一千年的猫，十秒钟快速剔刺这种小事还能难得住我?
……整个过程中唯一不太好的一点就是林珞之时不时要探过头来看一眼，带着一副又想笑又硬憋着的羞涩表情。
猫九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碗里的鱼上，但捏着筷子的手还是差点儿把关节压出响声：过分!我的尾巴就真这么下饭吗???
林珞之洗碗去了，猫九起身收拾客厅。他先将垃圾全部打包扔了——当然下楼的时候十分低调地恢复了正常人型——然后回来整理东西。桌上散着一沓稿纸，猫九想大概是林珞之的资料，没敢乱动，就简单地抖一抖叠整齐。
不过……这是什么?猫九捡起掉在桌脚边的一张白纸，上面不只是字，还有各种小图以及乱七八糟的线条，看样子是画到一半涂掉了。猫九皱了皱眉头，将纸拿高了对着阳光仔细辨认，隐约能看出模糊的轮廓。
猫?人?鱼?啥玩意儿……
“猫九，帮我把门外的扫帚拿进来好吗?”林珞之在厨房里喊，猫九也不知道自己做贼心虚什么，下意识地就将那张纸随便夹进了收拾好的草稿中间。他应了一声，转身去办林珞之拜托的事情，很快就将这茬儿抛诸脑后。
林珞之没想到无意中又躲过了一劫。他写设定的时候向来怎么爽怎么涂，本来还很嫌弃这些笔记的，因为有时候连自己都看不懂。不过亏得如此，猫九没看出他都写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也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最近干的事儿一定要掖好了，绝对不能让猫九知道……林珞之其实一直在悄悄关注着外面，他不记得自己把手稿都扔哪了，再加上这是头一次尝试的新题材，为加深理解他还照着教程画了不少图。虽然猫九即使注意到了也未必看得明白，但他还是很紧张——万一问了怎么解释?难道说这其实是人类生命的一次大和谐?
不不不。林珞之一想到猫九的逻辑就很头疼。在医院里关于亲亲抱抱举高高的讨论还没编出个理由，林珞之毫不怀疑猫九的执着程度，在没被说服之前他一定会想起来就缠着问。
所以一定不能……林珞之边告诫自己边踮起脚尖，刚想将碗放进橱柜里，就听见背后猛地响起一个欢快的声音：“林珞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同样正在心虚中的林珞之被这么一吓，差点儿没把碗甩飞出去。他抚着胸口回头，无奈地朝猫九埋怨道：“你能不能别老这么一惊一乍的，老年人心脏不好，经不起折腾。”
“你才二十多岁，我都已经一千多了。”猫九不服气地反驳道。
林珞之：“……”我的锅，居然忘了我看到的人不是人。
“娘娘说你写了一本新文，叫《我和猫的情/事》，让我催更来着。”猫九本来都快忘了这回事，这会儿想起来又感觉很期待，“你写的什么?是和我吗?我想看。”
“……”失策失策，忘了他现在有一票仙友，人界发生什么事难道能瞒得过他?林珞之看着那双渴望知识的大眼睛，发现自己完全不想、也不能告知他这个污浊的成年人世界。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林珞之强装镇定，看着很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这两天状态不好就没写，待会儿闲了再码字。”
“噢。”猫九点点头，得到了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于是又固执地重复了一遍后半句，“你写的什么?是和我吗?我想看。”
“……”林珞之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同时在心里啧了一声——这回只有一个问题就不好糊弄了。他干脆很冷漠地拒绝道，眼睛压根儿不敢看猫九，“我没写什么，不是和你，不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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