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系统便坐在床边，面对着某个钳制他手腕的人，于落地窗前投下的月光中，当机了一阵。
……应该是饿疯了吧?
把他当成了吃的。
……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落地窗前的虚拟景象已经转为早晨的画面，深色远山覆着一点白雪，阳光在温和晴朗的天气下舒适宜人。
贺沙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边的环境已经不同往日。
他看着收拾干净、整齐划一的房间，走到落地窗前看到窗外一片阳光明媚时，脸上充满惊讶。
他低头深深思索，像是想到什么，猛地跑出房间，便看到一个人穿着斗篷的背影，正在厨房的灶台前，烹饪着什么。
系统听到贺沙的动静，并没有转身，只是搅拌着锅里的粥，温和地开口：“宿主，早上好。”
贺沙揉了揉眼，有点不敢相信面前的场景，他的空间里，居然出现了一个人。
他几步走近系统，待走到系统身边时，他微微错愕地咽了咽口水。
灶台上，一把长勺均匀规律地搅拌着锅里煮着的粥，不见有任何东西在上操纵，再往斗篷帽子里一瞧，空无一物，哪里是个人?
贺沙不由得皱眉，却问了一个令他也觉得有点怪异的问题：“你……是鬼吗?”
最近科普小世界的主题文化，他正好看到了一个关于灵异鬼怪的世界，现在面前的鬼，该不会是他之前做了关于那种世界的任务，不小心带回来的东西吧?
“我是宿主的新一任系统。”
系统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面向贺沙，平静道：“宿主请先坐下等我吧。”
“系……统?”贺沙语气迟疑，在原地顿了一阵，神情带着诧异地走到不远处的餐桌旁，“现在的系统可以操纵实物了?”
他坐下，垂眼间满是疑惑，低头努力地想要回忆起什么东西时，脑中传来一道阵痛。
他不由得捂着头，牙关紧咬，声音忽然沉了下来，“404去哪了?”
系统听到这串数字，表情不变，眨了眨眼，并没有回答贺沙。
404是贺沙的上一任系统，在协助贺沙完成第五个小世界任务时，被贺沙突然失控的负能波及，整体只剩下了一星半点的系统数据。
贺沙每次负能制造破坏之后，自身会被大系统尽可能地删除之前的任务记忆，如果系统也受损严重，贺沙与之相关的记忆也会被删除。
但是……这次，贺沙还记得上一任系统，是大系统出错了吗?
“404去哪了?你是404吗?”贺沙看着系统的背影，唇瓣咬得发白，“不，你不是。”
“你不是……”
他双手抱头，声音渐渐变小，“他大概，不要我了吧……都是我的错。”
一碗热腾腾的粥这时放在了桌上，飘着令人垂涎的香气，让他忽然顿住。
系统又将勺子放入碗中，慢慢拌匀，散掉了滚烫的热度，“宿主，请用。”
贺沙闻言，依旧顿在原地，虽然看起来情绪稳定了些，但他自责的神色并没有褪去。
“好吧，”系统拉下贺沙捂着的手，平静地看向贺沙，“该怎么说呢……”
系统认真观察着贺沙一直在变化的表情，更靠近了一点，反正他也看不到自己，“昨晚你已经答应做我的宿主，和我订立了契约，你要对我负责。”
“我……”贺沙怔在原位，嘴唇微动，“昨晚?”
“嗯。”
系统点头，和贺沙拉开距离欲要起身，不料贺沙突然抓住他的斗篷，目光锁定在了他斗篷中空无一物的脸。
“你应该不是系统。”贺沙面色沉然，几分纠结迟疑，“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拥有人形实体的系统。”系统认真回答，“也是，宿主的伙伴。”
贺沙眉间皱得更深，他视线转向手边明明看不到却感受得到的系统实体，刚想再说什么，他的表情突然狰狞。
“咕——”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腹部发出的低吼犹如苏醒的困兽，强烈的饥饿感让他眉目高低扭曲，他手下的力道仿佛要将骨头生生捏碎。
然而下一秒，他红着眼睛，端起那碗已经温了的粥，便一饮而尽。
待贺沙将碗再放下，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时，二人都被这个情况惊住了。
系统顿在一旁，看着暴涨之后又飞快降下去的负能值，微微挑眉。
这是怎么回事?
贺沙刚刚的反应，和之前在影像中看到的画面极为相似，但是居然因为一碗粥，负能值就马上下降了，难道说……负能失衡与饥饿有关?
系统思索间，贺沙也回过神来，反应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态，他别扭地绷住脸，又慢慢松缓，“不好意思。可以……再来一碗吗?”
系统听着他的话，歪头一笑，“当然。”
略过贺沙吃得很多的画面……
“我愿意当你的宿主。但是，你可以为我做饭吗?”
贺沙面色复杂，想了想，还是诚实地补充道：“我……不会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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