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森渺一脸无所谓，他倒是从来不会为了这种事情担忧。
毕竟他这个人没有什么是非善恶观念。
ICE：“所以，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徐森渺认真地看着ICE：“你同意过我和你一起去的，对吧？”
“嗯。”ICE的目光有一刹那的闪躲。
沈弘：“我没猜错的话，如果你在这里等，我们可以在一切结束后穿越回离开时的下一秒，也就是说，你只需要等上一秒钟，就可以知道结果。”
“你们就不能当我是去旅游吗，我喜欢满世界跑这件事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徐森渺仍旧笑着。
“森渺。”沈弘的语气变得严肃。
这件事情绝不是开玩笑。
“我知道，生存技能我几乎没有，只能保证尽量不拖后腿，或者随便找个地方扔下我，我活下来应该没问题，让我在那个世界等着你们的大新闻就好了。”徐森渺收敛了脸上的所有表情，“一秒太短了，我还没准备好接受这个结果。”
他努力地抑制着声音里的情绪：“让我和你们一起。”
劝不动就劝不动吧。沈弘在心底叹了口气，如果他是徐森渺，他也会选择一起。
气氛有点沉重，沈弘随口开了句玩笑：“我们这是要跟整个世界作对。”
好吧，气氛更沉重了。
——————
ICE在带着三个人抵达创造世界后，脸色略微苍白，明显体力不支。
这种状态下，想要再回去，暂时是没有可能了。
三个人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不同的世界，环顾一周之后发现，好像也差不多，建筑和文字都是相似的。
“那就按原来的计划，”徐森渺站在ICE身边，“沈弘和王十一去找潘多拉，我们引开注意力。”
“不，”ICE冷静地对徐森渺说，“你和沈弘他们一起。”
“为什么？”
“跟着我没有好处。”
徐森渺怔了很久：“我只想离你近一点，无论你是活着还是死去。”
ICE不是普通人，身份容易暴露。
但是徐森渺是普通人，他可以轻易地混入人群，伪装成各种身份。
关键时候，他给ICE打掩护是没有问题的。
“徐森渺，”ICE眼神冷淡，之前因徐森渺的温和气场而受到的感染消失殆尽，他仿佛又做回了那个精美而冷漠的机器人，“你知道伊欧文是怎么变成疯子的吗？”
伊欧文本来就是个心狠手辣的疯子。徐森渺内心充满了鄙夷。
ICE缓缓道来：“因为他试图接近我一年，最后他才明白，一年来不过是他自己自作多情。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应，也不会有任何回应，我甚至还能关闭知觉。我的一切，早就写在程序里了，我不属于他，甚至不属于我自己。但是伊欧文过于认真，他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他所有的感情和付出成了空，他的骄傲和偏执不允许他就此收手。”
声音很轻很缓，却如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徐森渺心上。
“嗯，”徐森渺说，“我知道。”
“你知道，但是你不明白这到底代表着什么。”ICE道，“我不会对你的容貌有半点兴趣，也不会觉得你做的食物美味或者难吃，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无论温和还是冷漠，我都只会去分析话里的目的，我不会对你有任何欲.望。”
ICE的目光紧紧落在徐森渺脸上，他竭尽全力从那张脸上找到一点退缩或者懊悔。
徐森渺琥珀色的眼眸依然笃定：“我全盘接受。”
ICE的神色恍惚了一下。
徐森渺道：“我不是伊欧文，我也不会像伊欧文那样强迫你，你不愿意我跟着，我留在这里，没问题。也不用将我知道伊欧文和你之间发生过什么这件事惦记在心上，对于这个，我唯一的遗憾就是，为什么没有在他之前遇见你。”
ICE又露出那种茫然而纠结的目光，就像他和伊欧文道别时的那样，“徐森渺，你......”
徐森渺的感情，明明和伊欧文一样。
可表现的形态为何如此之不同？
“无论我和你能不能活着从这个世界离开，无论我们还能不能重逢，有一句话我一定要告诉你，”徐森渺用了两秒的时间来遣词造句，“我过于真切地喜欢你。”
从未有过一种感觉，像现在这样让我感觉真切。
ICE僵在原地。
许久，他说：“活下去。”
“嗯。”徐森渺颔首。
ICE从王十一手里接过钥匙，他被特殊标记过，一旦碰到钥匙，就会被检测到地址信息。
两分钟之后，ICE后退一步，转身，留下一句：“如果我死了......就当是机器玩具没电了。”
第72章 审讯
“森渺，”沈弘有点担忧地看着徐森渺，“ICE会骗人，他就曾经骗过伊欧文。”
“他说的就是他想让我知道的，我也只能选择相信，不是么。”徐森渺苦笑。
三个人往前走，一座巨大的纪念碑赫然入目。
纪念碑上写着——“铭记为世界做出贡献与牺牲的1500名科学家”。
在最角落，徐森渺看见了他的父亲，江陵的名字。
徐森渺没有感觉悲伤，只是内心里的荒唐感始终挥之不去。
按着地图画好的路线往前，用事先准备好的设备打开一个又一个门禁，精确地绕过巡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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