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哪儿指，精神力就往哪儿去。这比起他以前的精神力，不知道是强了多少倍。
七皇子激动过后，猛地站起来，上下嘴唇哆嗦着，一下冲过来想要抱姜十一。
姜十一往后退了半步，没让他碰到自己。
七皇子抱了个空，连忙道歉：“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姜十一理解他，淡淡道：“恭喜你。”
“谢谢你，我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七皇子一时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他站了一会儿，还觉得不习惯，深深看了姜十一一眼。
“我还是第一次用这个角度看你。”
姜十一个子的确不算高，七皇子以前坐着，只能仰视他。但现在站起来，可以俯视着他。
这个角度看过去，姜十一的眉目都柔和了许多。若是低头，恰好露出一段纤细的脖子，不再高高在上无法接近。
七皇子真的特别的想抱一抱他。
“我真的特别想抱一抱你，可以吗?”七皇子还是没有压抑住内心的渴望，忍不住问道。
姜十一想起他碰一下别人临弋就拼命咳嗽的傻样，坚定拒绝道：“不必了。”
七皇子眼神微微黯淡，勉强打起精神笑道：“你不要多想，我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他说完后，没有停顿，又道：“我要先去见过父皇，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姜十一当然不会多想，点点头就要离开。
七皇子一想到等他离开之后，自己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也不对，见肯定是见到，但再次见到，他必定是跟临弋成双成对的出现。
“十一，”七皇子舍不得，又低声叫住他，“你一定要小心父皇。”
姜十一当然知道皇帝忌惮他，但他没想到，七皇子竟然会对他说这个。他作为一个皇子，要一个外人小心自己的父皇，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七皇子见他并不在意，心底着急，神情有些哀伤，慌忙之下拉住姜十一的手。
姜十一的手温温软软的，特别舒服，跟他的性格一点都不一样，柔弱无骨。
七皇子恍了神，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姜十一略一皱眉，甩开他的手。
七皇子这才回神，他轻轻握住刚刚碰到姜十一的那只手。
小声道：“你就没有好奇过，我的精神力崩溃症到底是怎么发作的吗?我身为一个皇子，不可能没有精神力稳定剂的。”
姜十一淡淡道：“不是被人陷害，就是自己疏忽大意，有什么好好奇的。”
“的确。”七皇子追问道：“那你不好奇我是被谁害的吗?”
姜十一顺着他的话问：“谁?”
七皇子深深叹一口气，自嘲的笑笑：“我刚刚发现自己双腿废掉的时候，整日浑浑噩噩，一度想要自我了结。
但我不是因为自己成为一个废人了才自暴自弃，而是因为，我发现，害我的人是我最亲近，最信任的人。”
七皇子看着窗外，仿佛回忆起那段过去，神情无比沮丧黯淡。
“我原本一直以为，是三皇兄，或者太子，或者其他的兄弟害的我。我当时不觉得沮丧，只想要查明真相，我发誓要让害我的人付出代价。但当我深入查到一些事情的时候，就不敢查了。因为我发现，害我的人之所以敢害我，是因为有父皇的默许。虽然不是父皇动的手，但他包庇了害我的人。”
七皇子说完，闭上了双眼。
他当时太过锋芒毕露，被皇帝和太子忌惮。当时朝臣呼声很大，要废太子立他为太子，父皇被朝臣逼迫，发了好几次大火。
后来太子妃利用他身边的丫鬟，对他的药剂动了手脚。其实手段并不高明，只是皇帝默许了，他不允许别人查探下去，于是这桩震惊朝堂的七皇子被害案就这么过去了。
七皇子知道后，整个人都是昏暗的。亲情抵不过那个虚无缥缈的位置，真是可笑。
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去染指那个位置。他一生所想，不过是安定混乱的星际，让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
后来皇帝对七皇子心含愧疚，也是后悔当时自己没有阻止。他是迷了心窍，怕七皇子功高盖主。
皇帝如今的确是后悔的，否则也不会想办法让姜十一医治他。若是当时七皇子没有出事的话，临弋也不会当上元帅。
那也许如今一切事情的格局又会有变化。
皇帝想起来的时候，也会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受。
姜十一听七皇子说完，没想到这个皇帝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蠢一些。为了权势，为了平衡，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虽说不是他自己动的手，但必定是经过他默许，或者暗示了，否则太子妃根本不敢动手。
姜十一对皇室错综复杂的阴谋没有兴趣，不惹到他身上一切好说。若是惹到他身上，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七皇子知道他不喜欢这些，便不再多说，“本来这件事情，我准备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只是我怕父皇伤害你，我知道你很厉害，不屑于阴谋。可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最后却还是落了个十几年残疾。”
他说完，看着姜十一道：“你一定要小心。”
姜十一看得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真诚，于是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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