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北欧，鲱鱼罐头也是冷门食物，它并不能代表北欧的主流口味。”段翊赶紧撇清关系，“我选的这家店的菜单上绝对不会有鲱鱼罐头这种东西。”
“也对，这是高级餐厅。”
林佳树点点头。
他没吃过鲱鱼罐头，但看过鲱鱼罐头的试吃视频，知道鲱鱼罐头的气味臭得惨绝人寰，甚至不能在室内食用，想来高级餐厅也不敢把这么可怕的食物放上菜单。
“相信我，这里绝对没有鲱鱼罐头。”
段翊再次承诺。
林佳树松了口气。
服务员把菜单送上来。
林佳树第一次吃北欧菜，坚持要亲自点菜，段翊就把菜单给了他。
在服务员的建议下，林佳树最终点了有主厨推荐标识的白芦笋烟熏三文鱼、红菜头渍鲑鱼、烟熏烤猪肉、腌鹿肉、陵兰虾汤等一系列北欧特色菜。
段翊担忧他吃了荤腥会孕吐，又补了几道清淡的菜品。
林佳树点的菜很快端上。
诱人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但不知为何，林佳树心中竟有莫名的不舒服。
段翊赶紧问：“怎么，不喜欢？”
“我自己点的菜，我怎么可能不喜欢！”
林佳树要面子，压下不适，将每一道菜都尝了一口。
眉头，有点皱……
段翊更加担心了，关心地问：“味道不喜欢？”
“才——”
林佳树还想逞强，但是一开口就泛起恶心，抓着桌布说：“我——”
段翊赶紧过来扶他，一路护送到洗手间，安慰说：“难受就吐出来，不要强忍着。”
“嗯……呕……”
林佳树再也控制不住，抓着池子的边缘，吐得稀里哗啦。
段翊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林佳树，不时伸手拍少年单薄的肩膀：“别怕，没事的，吐出来就好了。”
“嗯……嗯……”
林佳树还没有缓过气，只能用不连贯的“嗯”声回答，眼前一片模糊，甚至看不清自己吐了些什么。
段翊知道林佳树很痛苦，但除了陪伴，他没有任何办法缓和少年的痛苦，只能不断地安慰、抚摸，用纸巾纸为少年擦拭嘴角，直到林佳树吐完……
孕吐持续了很长时间。
因为胃部痉挛过度，林佳树再次站起时，已经整个人都抽空一般，双腿无力，脚步发飘，腹部酸得连呼吸都带着说不出的难受。
“……好像……”
“还难受吗？”
段翊赶紧扶住摇摇晃晃的媳妇。
“好像已经吐得差不多了。”
林佳树虚弱地说着，在段翊的帮助下，漱口，擦干嘴，抬头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红着眼圈，脸颊却是没有血色的青白。
这鬼模样，大概也就段翊不嫌弃了。
林佳树暗暗想着。
段翊见他基本恢复，扶他出了洗手间，将前一批菜都撤下，换成清淡的。
林佳树刚刚吃了苦头，不敢再吃肉，淡味的蔬菜一道接着一道，最后却按不住馋虫，偷偷夹了一筷子鲑鱼。
段翊赶紧敲林佳树的筷子：“刚才你可吐得……”
“但是它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林佳树眼泪汪汪的看着段翊。
“……”
男人只能投降，提醒说：“感觉不舒服的话就赶紧吐出来，千万别勉强。等宝宝生下来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
“嗯嗯。”
林佳树兴奋地眨着眼睛，将鲑鱼放入口中，细嚼慢咽。
味道非常美。
段翊吃过几乎所有国家的特色美食，对美味已经麻木，但看到林佳树吃东西的模样，竟是别样的满足，连本来不怎么喜欢吃的东西都变得津津有味了。
“你为什么不吃饭？”
被段翊看得不自在的林佳树打断男人的沉思。
“吃……”
段翊赶紧夹了几筷菜，心想，我家媳妇真是可爱到爆炸了。
“那你多吃点，”林佳树提醒说，“我一个人吃不掉那么多。”
“行。”
段翊应了一声，爱情的滋润让他别说一口气把桌上的食物全吃了，就是一口气吃十碗饭也不会觉得撑。
……
……
吃饱喝足后，林佳树和段翊回家。
路上，林佳树问：“我们要不要找个时间请爸妈还有哥哥过来吃顿饭？”
“为什么突然提起这茬？”
段翊摸林佳树的脑袋，头发软软的，好像丝线。
林佳树赶紧弄开他的手，说：“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我想大家坐在一起吃顿饭，把话说清楚。”
“也对，”段翊说，“有些事情确实要说清楚，不过你现在有孕在身，不宜动气也不能激动，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再和他们把事情挑明白比较好。”
“你怕我和他们见面的时候太激动吗？”
“我怕你又委屈了自己。”
段翊低头，亲了亲林佳树的额头：“你是我的宝贝疙瘩，我见不得你有一丝的不开心。”
“谢谢……”
“又开始见外了。”
段翊无奈地弹了下林佳树的脑袋。
林佳树噘嘴：“我早晚要被你弹成大笨蛋。”
“没关系，我养你。”
段翊承诺着，让林佳树靠着自己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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