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的那一刻，靳长夜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一时，竟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医生站在门口，表情奇怪，他向里看了看，轻声对靳长夜道：“进来吧。”
靳长夜不动声色地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医生走进房内，一眼就看到某人放松地躺在椅子上，头向一侧歪着，显然是已经睡着了。
那个熟睡的身影和记忆中的某个场景慢慢重叠，几乎一模一样，轻柔地把靳长夜吊着的心放回了原处。
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也不是可以模仿的。
“看来不用我说，你应该也有自己的想法了。”医生从没在青年的眼神中看到过这种近乎温柔的情绪，但本着职业习惯，他也没有多问。
靳长夜示意医生等一下，他走到那睡得不省人事的人面前，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进了休息室，等再出来时眼中已恢复平静，毫无半点波澜。
要不是亲眼看到，医生都会以为自己刚刚是出现了幻觉。他坐回皮椅上，撑着手问道：“他是吃过什么特殊药物或者做过特殊治疗吗？否则怎么会如此……”他想了片刻，最后使用了一个词：“神奇。”
“能清楚一点吗？”
医生有点迟疑：“就是好得如此彻底，跟从来都没有患过一样。我刚刚试图催眠他来探出他的内心世界，结果他真眠了。以前可没有过这种情况。”
“车祸失忆可能吗？”
“应该有部分原因，但失忆也不能抹杀过去精神的状况。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说句唯心主义的话，”医生皱了皱眉，“也许是我资历不够，无法解释；也许，这是另一个灵魂也说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脸都没露就大概……脸着地了？
第11章 part 11
另一个灵魂吗？
靳长夜垂下眼，很快又抬了起来。
激动过后，心中竟是一片安稳的平和。好像只要那个人在身边，再大的事也不过那样了。
叶以凡反复无常的举动曾让他很迷惑，也十分不解。但想通了也能明白，叶怕自己怪他，所以不敢告诉自己他的真实身份，还要努力去伪装成原来的凡。那个人，活得太累，太痛苦，学他一点也不好。
原来，你的名字，就叫叶以凡。
靳长夜没有打算揭穿叶以凡，只要叶在他身边就好。也许叶觉得他们不那么客气之后，会向他主动坦白。他可以等。
但心中仍有些压不住的情感，太过熟悉强烈，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却任由它发展壮大。这么多年没有任何宣泄口，他也未曾细究。可真的等到叶回来，心里坚实的堤坝却决了堤，铺天盖地的情感瞬间将他吞没。
窒息中，他突然抓住了那种异样的感觉，也有些明白了四年前叶消失时，他那陌生突如其来的渴望和不甘。
那颗当年深埋心底的种子已经发芽抽枝，蓬勃生长，盘根错节，早遍布了他心脏的每个角落。
靳长夜暗暗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堪堪抚平了动荡的心湖。
……
叶以凡睡了个舒畅无比的好觉，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处小房间里，他躺着的是个柔软无比的沙发，身上还盖着薄毯。
他记得他不是在椅子睡的吗？什么时候梦游进来还给自己盖了个毯子？
话说系统死哪儿去了？他任务完成了这么久，声儿都不吱的吗？
【吱……】
叶以凡：……
【白天除发布任务以及特殊情况外，系统一律保持沉默。任务评估结算时间在晚上。不过您若有需要，系统随时都在。】
叶以凡：“……”现在的人工智能都这么人性化了吗？
他心中有很多疑问，比如靳长夜带他来这里的目的，他要是还相信这是复查那他就是真的傻；还有他刚刚迷迷糊糊曾听见那医生让靳长夜开点药。
男主为什么要开药？
叶以凡正在沉思，靳长夜就轻轻开门进来了。
然后叶以凡回神，就和手里拿着个小袋子的靳长夜目光撞了个正着。
“醒了？我们走吧。”靳长夜手颤了颤，似乎是想把那药藏起来不让叶以凡看到。
叶以凡站起身，懒腰也顾不得伸了，走近问道：“你生病了？”
靳长夜下意识摇了摇头：“维生素而已。走吧，要迟到了。”说完不等叶以凡回答，抬脚便走。
那袋子一闪而过，某人什么也没看清楚。
叶以凡总觉得男主有些怪怪的，甚至眼神有些闪烁，勉力维持的平静后似乎藏着什么。可他来不及细想，万一稍有不慎他跟丢了，那可真是要医院一日游了。
更不要说这家医院还这么大。
他只好把所有问题和猜测都先压下，等有机会再拿出来琢磨。
在车上。叶以凡闭门养着神，他感觉男主不是很想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自觉地闭嘴了一路。
反正总能知道的，也不急。
系统这个挂，不用白不用。
叶以凡在心中仰天长叹一口气。
要去学校了，某个大型联合玛丽苏集中营。
啊……在那里肯定不免和女主交锋，虽然第一次“美好”的相遇滑胎了，但日后在学校见面的机会也还是很多的。没有人能预测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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