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秦哥的粉丝，之前有见过一面。”薛璃很耐心地和安越解释，“秦哥劝我……”
“粉丝！”谁知道一听到这两个字安越眼睛就瞪大了，“我也是啊！你围脖小号是什么，打过榜吗？专辑买了几张？轮过博吗？下场撕过逼吗？白嫖可不认噢！”
秦予槐听了一头黑线，嘴角抽搐，“小越……”
“小号是’爱槐槐的小玻璃‘，当然打过榜买过专辑，这是打榜记录，我还有几百个打榜专用号！撕逼我就不太行了，但是我会喊666！”谁知道女孩真的掏出手机来一脸兴奋地和安越交流了。
秦予槐：“……”
看着迅速凑到一起举着手机聊得热火朝天的两个人，他心头深深涌上一阵无力感。
你们……偶像不是在眼前吗？不比数据有吸引力吗？
嗯？
薛璃是经过试镜进的剧组，水平是有保证的，和他们演对手戏也落落大方，不刻意套近乎也不过分胆怯，合作得很愉快。
但是在她进组没多久之后，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薛璃的队友，孙玖玖前来探班了。
“哟，造型不错啊。”她抱着手臂，绕着薛璃转了一圈 “难怪说什么也要参加这个剧组的试镜……怎么样？见到你想见的人了吗？搭上关系了吗？”
“玖玖……我只是想来拍戏的……”薛璃脸色有些不太好，“你来干什么？”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身为队友我不应该来探个班吗？”孙玖玖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和你搭戏的我刚刚看到了，安……叫安越是吧？啧，我本来以为，就算不是秦予槐，怎么找也该是陆以棠和江逸辰这样的，才能让你拒绝公司的安排死活要来这个试镜啊？结果，切，就搭上个吊车尾的啊……”
薛璃脸涨得通红，纤细的身体轻微颤抖着，拳头紧握，但是看得出来她明显不太会吵架，句子都是好不容易从嘴里蹦出来的，“安越很好，你不许这么说他。”
“很好？”孙玖玖轻嗤一声，语气愈发尖酸刻薄，“你以为为什么几个人只给他安排女性cp？还不是因为他最不受重视。别人如果有女生搭戏，粉丝肯定要吃醋不乐意啊，但是他糊啊，粉丝就那么点掀不起风浪，所以才把这种角色和你塞给他。嘛……不过配你还是绰绰有余了，怎么，考不考虑抓紧和他炒个cp火一把？”
“……”
“小越，你在干什么？”
秦予槐吃完午饭，习惯性地到处走走，然后就看到安越一个人站在墙角，不知道愣在那里干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他浑身一颤，端着一杯饮料急急忙忙转身，差点翻在了秦予槐身上。
秦予槐稳住他的手，探头往那边一看。
咦，不就是薛璃和孙玖玖吗？
他拉着安越低着头小声嘀咕，“你怎么听人家墙角呢？”
安越低垂着脑袋，完全没有被抓包的愧疚，神色反而非常落寞，一点精神都没有。
秦予槐皱了皱眉，他还真没见过安越这副模样。
握住他的手腕，他也伸着脖子听了一会儿，顿时就明白了孙玖玖在说什么。
把人拉到安静的地方，秦予槐看着垂着脑袋灰头土脸的人，挑了挑眉。
“怎么？受打击了？”
安越抬头望了他一眼，又默默把头垂了下去。
“……没有，她说的都是事实。”咬了咬牙，他说，“我……我确实一直都是吊车尾，靠着秦哥你们的热度在团里混……单独拎出去，一无是处。”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
秦予槐听着，直到他不说了才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你说得对，所以呢？”
“啊？”安越没想到秦予槐听到他的话一点反驳和安慰都没有，直接问他所以呢，一时间语无伦次，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越，我们成团已经快一年了，虽然接下去可能会续约，但是总是有需要单飞的一天。”
秦予槐的表情严肃，失去了平日面对他的温柔和善，“陆以棠和江逸辰不用多说，他们的人气就是顶级流量的水平，压根不依靠团队。你闻岚哥vocal是专业的，转型实力派歌手绝对没问题。莫桑的舞蹈你也知道，圈里能比他跳得好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肖畅虽然实力稍微逊色一点，但是人家现在是音乐学院的科班学生，上升空间很大，他rap厉害，综艺感又强，可发展方向很多很多……你呢？”他沉声问道，“你呢？你想好单飞以后要怎么办了吗？”
“我……”安越嗫嚅着，说不出话。
他……他一直以来都是在追赶其他人的脚步，完全没有真正考虑过个人以后的发展。
今天被秦予槐这样一问，只觉得闷头一棒，把他敲晕又迫使他清醒。
按住了他的肩膀，秦予槐迫使他抬头和自己对视，“小越，这个问题是时候好好考虑了。”
“……我知道了。”
“也不必太伤心。”摸了摸他的头，他把语气尽量放轻松，“你要知道，娱乐圈这么大，有很多人，比你优秀，也比我优秀，都还在埋没着呢，你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借别人的名气也没什么不好，娱乐圈就是这样一个地方，蹭热度炒作都是家常便饭，现成的热度不蹭才是傻瓜。”
“但更重要的是…”秦予槐顿了顿，神色无比认真，“热度只是一时的，想要红得长久，自身就一定要有足够的实力。厉害的人不一定能红，但是红的人，必须要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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