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后悔，他怎么就想不开跑到这里来复习功课的呢——然后他想起来，自己是来问题目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顾千染确实有霸占第一名的资本，无论什么题目到了他手里，都很快迎刃而解。
人长得还行，头脑也聪明，虽然家世有点拖后腿，但是这都无伤大雅，毕竟他在这里的人脉已经建立起来了，以后怎么都不会混得太差。
这么一想，唐臻更觉得挫败了，真是比不过他！
“喂，顾千染。”唐臻叫他。
顾千染没理他，只是继续给晏律讲题。
“喂喂喂！”唐臻又叫。
“别吵，你的问题等讲完他的再说！”顾千染轻声呵斥。
等到给晏律讲完题目，顾千染这才看向他，问道：“哪一题不会？”
唐臻见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没好气地说：“谁要问你题目了！”
“那你叫我干什么？想拖慢我复习的进度？”顾千染嗤哼，“那我可告诉你，你这一招没用！”
“谁想拖慢你进度了！”唐臻要掀桌了。
“那你到底想干嘛？”
被他这样一问，唐臻倒有些犹豫了，不知该不该说的样子。
顾千染忍无可忍：“你有话就说！”
唐臻又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问道：“你以后要干什么？”
“啊？以后？”顾千染和晏律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
“嗯。”唐臻点点头，“毕业以后。”
顾千染想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看他发烧了没，不过见他表情认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于是收回手托住下巴，认真地思考起来。
“毕业以后啊……没想过呢，毕竟还有一个学期。”顾千染沉吟着，“但是肯定是要去上大学的啊！”
其实现实里，他本来就是个大学生，如果没有这一遭，到了开学，他就升大二了。
“去哪所大学？”唐臻追问。
“随便吧。”顾千染说得很随意，其实也不是随便，之前和顾校董沟通的时候，对方隐隐透露出要插手他升学的事情，也不知到时候会是怎么个情况。不过这话到没必要在唐臻这个大嘴巴面前说，否则不知又会生出什么祸端来。
说着，他忽然警惕起来，盯着唐臻，似笑非笑：“怎么，你问我这个干什么？想追随本会长，继续当我的跑腿？”
“你少自恋了！”唐臻立刻就炸了，指着他一通自我自大自满自傲自视甚高的指责，最后说到自己口干舌燥。
“所以，你问这些干什么嘛？”趁着他喝水的时候，顾千染问他。
唐臻卡壳了一下，果断看向晏律，说道：“我是想说，等你毕业以后，晏律怎么办？”
“诶？”顾千染看向晏律。
晏律也看着他。
唐臻看着晏律，继续说：“等顾千染毕业上大学了，你才高三啊，一个大学一个高中，不就没法在一起，得分开了。”
说话时，他的语气有点幸灾乐祸，这样就没法天天腻歪在一起秀恩爱了吧。
“不会的。”晏律的语气很坚定，“不会分开的。”
不止是唐臻，连顾千染都是一愣。
两人齐齐地看着晏律。
晏律只注视着顾千染一个人，唇边扬起一个微笑，说道：“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唐臻先吐槽了：“喂喂喂，你至于这样吗？最多也就分开一年，这都不行，非要黏在一块？”
顾千染也想说这也太执着了吧，虽然从技术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转学就是了，但是这也太紧追不舍了吧。
晏律摇头：“不行。”
“不行了，恋爱脑，没救了。”唐臻摇摇头，继续吐槽。
晏律看向他，义正言辞：“学长这么优秀，分开一周都有不知死活的黏上来，更何况是一年。”
唐臻一听，乐了，指着顾千染挑拨：“顾千染，你看看，你家小男友不相信你！”
“滚！”两个人一起骂。
唐臻暗骂，真有默契！
不过顾千染还是顺着问了：“你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晏律笑得温柔，“但是，嫉妒心这种东西，不是我能控制的。”
“嘶——”唐臻开始搓鸡皮疙瘩了，对不起，他就不该起这个话题的，又让这两人秀了一波！
顾千染唇边扬起一抹笑意，然后想了想，说道：“虽然你这个理由很充分，但是你可要想好了哦，要是你跟我走的话，就要转学了。你到时候可能会转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学校，学校里的人你一个都不认识，而因为是最后一年了，你这个转学生也不太好融入原来的集体，就这么孤独地过着校园生活。这样的话，日子可不太好过吧。”
虽然是玩笑般说出这话的，但是这也是顾千染的担忧，按照他的观察，小奶狗虽然对其他人都表现得很温和有礼，看起来相处得不错，但是实际上他的真实性格是有些冷淡、难以接近的，除非是相处了很久，知根知底的人。
晏律摇摇头：“没关系。”
“反正，也不是没经历过。”
他的后一句话说得很轻，轻到尽管顾千染离他只有咫尺距离，也没有听清楚。
“你说什么？”顾千染疑惑地问。
晏律又摇摇头，露出微笑：“我是说，只要有你在，一切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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