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肖行舒便拉着李维成找借口迫不及待的先走了。
在外面晃荡了半天，天色已晚，肖行舒没有理由接着耗下去了便硬着头皮辞别了李维成回了自己的寝室。
躺在床上，这种一歪头就能看到程昱非的感觉让肖行舒觉得无比的痛苦。就仿佛他还睡在他身边一样，一整晚肖行舒都没有睡好，噩梦连连浑身被冷汗浸透了。
梦中那刺眼红色的血沾满了自己的双手，似乎是自己的也好像是方明启的。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夜晚，他急急的在黑夜中穿行，去给那个已经三天没回家在公司加班的爱人送宵夜，漆黑一片的大楼让他开始有不好的预感，悄无声息的推开了程昱非公司休息室的门，他看到程昱非紧紧的抱着方明启在亲吻，两个人缠绵悱恻的看似已经情动。
他听到程昱非含着方明启的耳朵轻声说着我爱你，我离不开你。
他听到方明启深情地回应：“为了你我愿意放弃所有的尊严道德，背上第三者的骂名我也认了，我只要你。”
他沉默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直到方明启看到他尖叫出声，他看着程昱非惊慌失措的挡在方明启身前：“你别伤害他，有什么冲我来！”
谁？谁在伤害谁？我吗？究竟是谁在被伤害着？好疼，胸口里面的东西疼的仿若刺满了荆棘。
“你说你们已经彻底了断了……你说求我原谅你，你想回我们的家……”肖行舒艰难的吞咽了一下，看着程昱非一字一句的开口问：“离不开他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求我原谅？”
“我………”程昱非一脸被当场拆穿的羞愤：“你让他先走，我们回去慢慢说。”
“何必那么麻烦，难得凑在一起就现在说清楚吧。”肖行舒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拼命挡在方明启前的身体。
“你，你为什么这么固执！我说了我们回家说！”程昱非脾气上来了。
“就在这里说。”
“你！好，你非要这样是吗？行！”程昱非气急败坏的吼起来：“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我们离婚！”
离婚？肖行舒的思维突然变得异常缓慢，哦，是啊，八年前程昱非带着他飞到了国外在一座神圣的教堂里举行了婚礼领了法律认可生效的结婚证的，真是麻烦，早知道当年就不要那一张薄纸了，害得现在分个手还要如此的麻烦。
“好。”肖行舒答应他，慢慢的转过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才发现自己手中还掂着餐盒，里面是他炖了一天的汤。
程昱非看他真的转身就走了，本能的脱口叫道：“肖肖……”
肖行舒停下脚步转过身，在程昱非期盼的眼神中走到办公桌旁将手中的餐盒放下：“差点忘了，你的汤。”
说完这次真的没有再回头的走了。
看着程昱非有些痛苦迷茫的脸色，方明启拉住他的胳膊靠近他的怀里：“昱非，我只有你了，我只求能呆在你的身边就好。”
门最终还是关上了，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人程昱非突然觉得心空荡荡的。
方明启余光看着肖行舒的背影咬紧了下唇……
那一夜程昱非依然没有回家，肖行舒收拾了一夜的行囊，打印出了两份离婚协议签好字摆在了桌子上。
窗外透进来晨光的时候，肖行舒拉着行李箱站在了客厅，他最后一次打量着他们共同生活了八年的家。
门口突然传来动静，他回头看见方明启拿着钥匙打开了门。
他动作自然的进门换上拖鞋进了书房，不久就拿着一份文件走了出来。
“我帮昱非回来拿文件，他还赖在床上没起呢。”
方明启慢慢走到他面前：“你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肖行舒：“没有。”
“你不好奇为什么他还是选择了我？”
“不想知道。”
方明启耸耸肩：“那好吧，我走了。”
看着他弯腰换好鞋，肖行舒突然叫住他：“等一下。”
“怎么了？”方明启直起身子看着他。
肖行舒平静的转身走进了厨房，随手拿起里面最锋利的一把水果刀走了回来，在方明启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便干净利落的被结束了生命。
肖行舒扔了水果刀，抽出纸巾把手擦干净后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地上好多血啊，腥味好重啊，他从未见过颜色那么深的血，好想吐！
想吐！
肖行舒突然从梦中惊醒，捂住嘴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卫生间。
还在睡梦中的程昱非被惊醒，看着肖行舒脸色苍白的跑进了卫生间，接着门内传来剧烈的呕吐声。
他从床上坐起来，安静的等了一会儿才看到肖行舒颓废的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路过他床边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没事吧？”
肖行舒猛的转身看向他，这一刻程昱非的脸和刚刚的梦里重叠起来，他绝望的死死盯住程昱非，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程昱非被他骇人的目光惊到了：“你，你怎么了？”
肖行舒看了他很久，才咬牙一声不吭的爬到了自己的床上。
程昱非非常肯定自己一定是得罪过肖行舒了……
☆、第五章
5
大一的生活已经渐渐过去了一个月，肖行舒眼睛上有了浅浅的黑眼圈，他努力的适应着和程昱非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生活，效果不是很好，内心的抵制很严重，噩梦频繁的让他渐渐不敢睡觉，总是要熬到天快亮才支撑不住的睡去，所以每天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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